接着沈闻羡又听到季停带着疑惑嘀咕道:“不甜啊……”
沈闻羡抿了抿唇:“………………”
季停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着“果然是看错了……”,然后倒回被子里彻底安分下来了。
沈闻羡就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好一阵儿都没有动静。
不知多久,季停的一个翻身打断了沈闻羡的思绪,他下意识还是给季停把被子掖好了,然后才离开了季停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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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闻羡做了一个梦,梦很长,神奇的还很有逻辑性,不过主人公就只有那一个,晃来晃去都是那一个人的脸。
是季停。
梦境把两人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捋了一遍,从在明市时的初遇,到6家的客厅,季停从楼梯上走下来、装乖地跟他打招呼,再后来季停住到了他家……
酒暧|昧灯光下一脸戏谑、带着三分醉意和下巴上的浅红印子的季停,打游戏的季停,跟大黑玩的季停,学校舞台上的季停……不怀好意的、意气风的、卖乖耍赖的、慵懒的、笑的怒的……梦里边都是那张总是张扬恣意、安静下来又让人心都软了的脸。
梦境的最后回到了南城家里的浴室里,被下药后意识不清、眉目间春|色|惑人的季停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脸也埋在他脖颈间,牙齿在脆弱的皮肤上轻轻啃咬,难耐的呻|吟从齿缝间淌过皮肤下的血管直直地闯进心脏。
“老大,我难受,你帮帮我……”
季停抬头,双眼红,眼尾梢带着一点亮晶晶的泪,声音可怜兮兮的,整个人都在往他身上瞎蹭。
沈闻羡是可以推开他的,但是他没有,手上不知为何没力气,直到季停虚虚挂在身上的浴袍落地、他的手碰上自己的衬衣纽扣,沈闻羡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手上的力。
最后的最后,梦境又落在了几个小时前的房间里,季停的唇带着一点点凉意、毫不犹豫地覆在了他的唇上,不过梦里的沈闻羡没有呆愣住,也没有果决地把人推开,而是不假思索地把人按在了床头,一阵亲昵……
梦境涣散开,现实中的沈闻羡深夜惊醒,他随手摘掉眼罩,刺眼的室内灯光入目,沈闻羡一手搭在眼睛上,一手摸了摸感觉异样的睡袍下面。
好半晌,复杂的叹息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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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沈闻羡从浴室出来之后,脚尖方向犹豫再三,最终朝向了房门口。
出了房门,沈闻羡没走几步,就站到了季停的房门前。
屋子里很暗,沈闻羡难得的没有一陷入黑暗就迫不及待找光亮的冲动。
他直接走到了床前。月光透过窗帘,朦朦胧胧的勉强也算有点光线,沈闻羡借着细微的亮看着床上的季停。
季停睡相着实不好,之前掖好的被子现在大半滑在地毯上,除了脚以外浑身都直白而坦荡的展现在眼前。
沈闻羡轻手轻脚地把被子重给他盖好,然后坐到了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季停。
不少人都说沈闻羡做事动机目的深沉难测,其实有时候沈闻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某一件事。
比如说当初在明市多留那几天,比如说在6母询问他时毫不犹豫地应承下让季停搬到自己家,比如说这么久以来对季停的顾念和时不时的纵容……比如说这次日本之行,其实他不来也完全没问题,但是听到季停要一个人跑出去玩的时候,他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个名正言顺能把季停带在身边的出差事宜。
虽然理由道理他能说出一大堆不重样还让人无法反驳甚至是深深赞同的来,但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有时候其实并不能说服沈闻羡自己,他并不完全清楚自己为什么下那个决定。
在一些说不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原因的事上,沈闻羡也不为难自己。如果他觉得做着麻烦那就顺心地选择放弃,反之,反正他想这么做,这么做能让自己心情愉悦,又没有伤天害理,他为什么不能随心?
至于理由,沈闻羡并不认为这个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也不爱费脑子去想。就像他浇花从来都是水量随意次数随心,真要说个他这样浇花的原因出来……又不是在做公司计划,他乐意不就行了吗,这个就是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过他以前其实很少会用主观的东西来决定一件事,直到在和季停有关的事上,沈闻羡不是没有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用“我乐意这样做”来当作行事的原因,可他又的确想不出也不想去深究其他方面。
但是,刚刚的那个梦境虽然虚无,却拨云见日般地让沈闻羡明白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天又到底在烦躁些什么。
一见钟情?不是。
最开始大概是有好感,但是那点好感不足以让沈闻羡做出更多的事来,而缘分的是季停和他与6家都有的联系,与6家的关系把两个人再次联系了起来,随着时间和相处,才有了刚才的那个梦。
蝶梦庄周或是庄周梦蝶,其实反映的都是人自己的内心。
沈闻羡捋着思绪,眉眼温和地看着季停。
季停又翻了个身,被子被踢开,沈闻羡不厌其烦地重给他盖好,然后伸手在季停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你明明说过人家是好孩子的!23333
那个啥,肥肠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们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