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素笺,还有一片鱼鳞。
“诶?”江月郎俯身捡起。
林信吃醉了酒,反应得慢,一抬手,先把鱼鳞拿回来,收进怀里。然后伸手,再去拿那素笺。
这素笺的花纹看着眼熟,江月郎目光一凝,敛了神色,喊了一声:“林信!”
林信揉揉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啊?”
江月郎拿着素笺,质问道:“那个‘公鱼’又找你要东西了?”
那“公鱼”时不时找林信要东西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林信觉着对不起“公鱼”,总是尽力去办。
这事情久了,林信不烦,江月郎都已经有些烦了。
“就是找我要个东西嘛,又没关系。”
江月郎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恼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信拿回素笺,也收进怀里:“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一来,众仙也就没心思再玩儿了。正巧天也晚了,也就各回各府。
临走时还嘱咐林信,不要再走错了。
回去时,林信醉驾——驾云。
但是他没回家。
他醉得厉害,还以为自己要回西山去值班点灯,于是一路往西山去,然后跳下云端,挂在桑树枝上睡觉。
西山云宫里的顾渊,微放神识,便知道有个小星官过来了。
原以为这人是爱岗敬业,放年假了还回来上班,其心可嘉,结果——
顾渊站在桑树下,微微仰头,看着吊在树上,呼呼大睡的林信,也看着他的“花猫脸”。
结果他就是玩疯了,找不到路,才跑到这儿来了。
顾渊把他从树上抱下来。还没怎么动作,林信就醒了,抱着桑树树干,死活都不肯走。
“不行,我要值班的,不能走。”
从前没见你这么爱工作。
顾渊没法,只好陪他坐在桑树下。
坐了一会儿,林信四仰八叉的,靠在树下睡着了。
林信睡着了也不安分,还要伸手挠挠他的脖子。
挠了一回还不够,还有第二回、第三回。
顾渊也仰着头,由他乱摸。
过了一阵,实在是忍不住了。顾渊的喉结上下一动,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林信闭着眼睛,哼哼道:“我脖子痒,怎么总是摸不到?”
废话,你摸的是你自己的脖子吗?是别人的!
顾渊伸手覆上他的脖颈,指尖微点:“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