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急忙将江黎抱起来,想让他先站直了,不要扯到痛处。
但是他一动作,江黎哭得更凶了,漂亮的脸蛋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不、不行,嗝~别、先别动……”江黎一边倒抽气一边打着哭嗝,虚着气音说话,“可能……摔到尾椎骨了,疼得厉害。”
宁臻见他一脑门冷汗就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连忙将江黎打横抱起来往医务室去。
江黎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抱着宁臻的脖子,疼到无法呼吸。
随着宁臻跑动的动作,江黎的屁股在颠荡中受到拉扯,更疼了。
那种密密麻麻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痛到几乎晕厥,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今天医务室里留守值班的是另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是个温柔的大姐姐。
宁臻按照医生的叮嘱,小心地将江黎放在床上,江黎配合着双手扶着床,尽量避开屁股,趴在床上。
然而,腰腹刚贴到床面,他的屁股瞬间传来锥刺般的疼痛。
宁臻连忙伸手握住江黎的手,两人的双手无意中十指相扣,江黎用力握着宁臻的手,喘息着说道:“疼……是不是骨折了?”
“医生……”宁臻的眉头紧紧皱着,焦急地看向医生。
“别急,我摸摸。”女医生说着就要去扒江黎的裤子。
宁臻下意识想把医生的手打开,但是江黎痛得呻吟了一声,立刻唤回了他的理智。
医生只将江黎的裤子褪去了一半,露出已经变得有些青紫色的尾椎骨部分,用两根手指轻轻按压了几下问道:“什么感觉?”
“疼……”江黎倒抽一口气,蚊子哼哼似的小声说道。
“肉疼还是骨头疼?”医生耐心地问道。
“感觉不出来。”江黎有些委屈地抬头望向宁臻,用脸颊蹭了蹭宁臻的手背,寻求安慰。
“钝痛还是刺痛?”医生换了一个问法。
“好像是……钝痛?”江黎迟疑着说道。
女医生再次按压几个地方,收回手说道:“应该没有骨折,要是骨折的话早就疼晕过去了。”
“他都疼哭了。”宁臻不满女医生这样轻易下结论,“要不再检查一下吧?”
“真的没事儿。”女医生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爸就是骨科医生,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懂一些的。他的情况就是摔肿了,静养两周应该差不多。”
“那他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宁臻皱眉,脸色冷漠严肃地问道。
“你朋友应该是痛觉神经比正常人更达一些,所以对疼痛的感知度更强烈。平时小打小闹的就会很怕疼,对吧?”医生温和地问道。
宁臻点点头,江黎确实从小就很怕疼,戳一下就哭。
“同样的摔伤,他也就比常人稍微疼一点,不用太担心。”女医生见宁臻脸色严肃,一副如临大敌地模样,无奈地说道,
“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一大片青紫。”宁臻一想到江黎雪白的皮肤上那一片刺目的青紫色,心脏就抽疼。
“那是因为他皮肤比其他人更娇嫩,所以磕着碰着看起来更可怖。实际上远远没有那么可怕。你不要紧张过度。”女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比他本人还紧张。”
“可以拿药吗?淤青总要消除吧?”宁臻继续追问道。
女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拿药也行。”
接着,转身从药柜里拿出两个小瓶子,说道:“先涂红色的这个,刚涂上可能会有胀热的感觉,还有密密麻麻地刺痛感,都是正常的。过三天以后再涂白色这个,涂上会感觉到清凉感,很舒适。两个药膏都要用手推开,自己做不到的话,可以找人帮忙。”
江黎听到医生的话,连忙转头看向宁臻,像个可怜的小奶狗似的眼巴巴地瞅着宁臻。
宁臻淡淡地冲医生点点头,付了钱,将药膏揣进校服兜里,然后对医生说道:“可以让他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吗?”
女医生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可以。到点儿了,我要去食堂吃饭了。你们要是离开的话就帮我把门带过去,会自动上锁。”
“好。”宁臻点点头。
等医生走后,偌大的医务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江黎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宁臻走到自己身边,只好艰难地转过头搜索宁臻的身影。
现宁臻站在医生的办公桌旁边盯着红色的药瓶呆时,江黎松了一口气,软软糯糯地小声叫道:“宁臻,你过来。”
宁臻连忙收起脸上冷肃的表情,走过去,蹲在病床边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我看不到屁股,我想看看怎么了?”江黎无助地说道。
江黎趴在床上,漂亮地脸蛋褪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湿润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让人看的心生怜惜。
宁臻起身把江黎的裤子往下面褪了一下,现比之前看起来更可怖了。
江黎本就皮肤白嫩,这下腰部和臀部之间的部分被一片刺眼的青紫色覆盖,宁臻看得心疼,更不敢让江黎看见。
“没事儿,医生说很快就好了。”宁臻安慰道。
“可是我自己没法儿上药。”江黎闷闷地说道,“我也没办法骑车回家了。你一会儿帮我给爸妈打电话,让我爸来接我吧。”
“不用了,你这样也挺麻烦,以后我陪你住宿舍。”宁臻说道,“这样上下学也很方便。不要让温阿姨知道你受伤了,不然她会紧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