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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潇提着木箱从姬越的寝宫里走出来,与一个红衣男子擦肩而过。一阵幽幽的香气传入鼻尖,温潇一愣,不由得偏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将手里的什么东西用袖子掩住,斜斜地对上温潇的目光,勾唇一笑:“小公子,做什么这样直勾勾看着奴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温潇脸色微红,赶忙低下头收回目光。
但怎么想来,总觉得这香味有些奇怪……
温潇摇摇头,也没有多想,提着箱子匆匆地走了。
寝宫里,重重纱帐后面,面色苍白的男人双眸微阖,里衣敞开着,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隐隐地渗出鲜红的血迹。
门口依稀传来通报的声音:“陛下……欢公子求见!”
听到“欢”字,姬越眉心一动,他猛地睁开双眼,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从床上站起身来,急促道:“让他进来!”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款款地迈了进来,拨开层层帐缦走到男人面前,跪下道:“怜欢拜见陛下。”
姬越眉头一皱,毫不掩饰眼里失望的神色,脸色难看道:“你来做什么?”
怜欢垂着眼,柔柔道:“听闻陛下受了伤,奴担忧得很,想着过来看看陛下伤势……”
姬越冷笑:“你这消息倒是灵通与眼与眼得很?”
怜欢沉静地微笑:“奴曾在太医院跟学过两年,对医术也略知一二。”
说话间,阵阵幽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姬越只觉得这香味甜腻,就像是黏在鼻尖一般久久不散,这让他愈心烦意乱,不耐烦道:“滚出去。”
怜欢抬起眼。
眼前的男人只着一件半敞的里衣,敞开的襟口之间,匀称优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披散下的乌黑丝有些凌乱,一张脸没有血色,衬托得他俊美五官愈冷漠禁欲。
男子眼神闪了闪,喉结一滚。
“陛下,不如,让奴来为陛下看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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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姬越他到底是不是个人!”
房间里,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着男人的罪责。
他面前的男人安静地听着,递过去一条雪白的手帕。趁少年用手帕毫不客气地擤鼻涕的时候,浅浅地开口道:“莫姑娘确实是无辜受累。但公子有没有想过,陛下此举,也全是为了保全你性命?”
莫亦欢见鬼似的瞪大眼睛:“你替他说话?”
宋折戟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莫姑娘是公子唯一亲人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莫亦欢赶忙打断他。这个宋折戟,平时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现在说这话他越听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