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又会是谁?”
“我看就是他!姓唐的不是没动杀机,只不过是见傅少侠没有中招,不敢轻易乱来罢了。”
……
萧绝越听越觉得滑稽。
这些人还有脸说踏仙里的都是畜生,在他的人至少坏得坦荡磊落,不似这些人,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还要给自己披一张名为“正义”的假皮。
好不恶心。
他有些待不下去了。
“与其追究谁人下毒,还不如好好想想踏仙此行何意。”
施正平突然出声打断议论声,冷不丁地扫了燕无计一眼:“崔玉书是要与一人为难,还是要挑衅整个武林,得需要仔细斟酌领会。”
燕无计沉吟片刻道:“我与崔玉书当真素未谋面,只是曾在多年前有过两封书信罢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沈仲清问:“可是与那支玉箫有关?”
燕无计点点头:“沈兄应该也认出了,唐筠所赠的那支玉箫本是我多年前的东西,是……一名红颜所赠。”
他隐去了名讳,但明示了性别,不少人听出了风月故事的意思。
“后来我与夫人结识,怕她吃味多心,便将这支玉箫还了回去。那崔玉书不知从何处所得,曾写信与我,我知他出身魔教,不想与之深交,便修书回绝了。”
燕无计说得简单,至于真假,就难以分辨了。
“那他今日赠的那幅画又作何解释?”施正平又问。
燕无计摇摇头,眉头紧锁。
施奕接话道:“父亲,关于这幅画,我有一点想法。”
他将在不至峰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众人这才尽力忽略那极具冲击感的血腥画面,注意到了被唐筠踩脏的部分画着凌氏的牌匾。
“我与傅大哥当初推测,有此画和部分剑谱原稿作为辅证,崔玉书应该是当年凌氏灭门的元凶之一。”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日我又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崔玉书只是当年的一个见证者,因受人所托,才将此画献来?”
施正平道:“你一口气说完。”
“是。”
施奕将他曾去过凌氏旧址,现有人定期请人打扫凌氏祠堂的事一并说了。
“虽说一个满月婴孩逃过灭门死劫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也并非毫无可能。若他是被什么人救走了呢?凌氏遗孤多年后长大成人想要寻仇,这才花重金托踏仙做出这些事,也能说得通。至于崔玉书为何要将画挑在今日送到这来,我就不知了。”
萧绝早知崔玉书已死,施奕这些推测自然不会成立,但因他这两句话,倒是想明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