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越来越难受,整张脸又痒又麻,恨不能将脸颊挠烂才能舒爽。他挣动的厉害,傅少御迫不得已把他的手脚全部捆了起来,给他擦掉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后,他提剑出了门去找封彦。
谁知,要找的人就笑盈盈地站在院子门口。
月华剑飒然出鞘,横在喉间。
“他到底怎么了?”
傅少御就是怕会生这种情况,所以在自己的手臂上试了药,可现下他并无任何不适,而萧绝却这般痛苦难耐,实在让他揪心又懊恼。
应该再谨慎一些!
冰寒剑芒映在封彦的眼底,让他的笑容掺了几分凄厉:“阿御,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傅少御将剑向前抵了一下,封彦颈间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你喜欢他的那张脸吗?”封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里多了几分扭曲的不甘,“他确实生了副好皮相,我输给他,倒是在情理之中。”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傅少御冷声道。
封彦倔强地盯着那双曾令他深深着迷的眼睛,现里面此刻仅剩下满满的厌恶与愤恨,他又吃吃笑了起来。
笑得眼睛红,泪水打转,浑身都在颤抖。
眼见着傅少御的面色已沉如玄铁,他才敛去夸张的笑意,道:“安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药膏腐蚀掉伤口周边的皮肉时会难受一些。”
傅少御眉头紧拧:“为何我毫无反应?”
“你又没中蛛毒。”封彦答道。
傅少御又问:“他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七天,”封彦一脸云淡风轻,“第一天难熬些,后面他会习惯的。”
“是吗?”傅少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收起佩剑,上前点了封彦的穴道,将他一把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封彦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阿御这是作何?若是被你的‘朋友’看到,只怕会误会。”
傅少御沉默不答,浑身散着一股迫人的低气压,扛着人穿过药园子继续往外走,直来到那片林子的入口处。
他把一动不能动的封彦放在树下,然后抱臂退后两步,站在阴影中一脸沉肃地冷眼旁观。
封彦这下笑不出来了。
“阿御,你这是做什么?快给我解开穴道。”
说话间,已有几只蜘蛛悄悄爬至头顶的枝叶间,向下吐出细如银线的蛛丝,月光下,有毒液沿着那些丝网向下滴落在封彦的脸上。
他赶紧闭嘴,防止吸进嘴中。
不能说话,只能瞪着一双蓄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向傅少御无声告饶。
但是他内心比谁都清楚,傅少御这样的人一旦起狠来,比谁都要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