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堂上徐瑜也放下了绯袍大官的架子正在和陈四、王福平等人闲聊。
见朱慈烺回返,徐瑜起身行礼,其他人也都跟着起身行礼。
他将陈四唤到身前问及混入忻城伯府的事后却见陈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答道:“殿下,前面的兄弟已经进去了,等入夜我便带剩下的人去后门。”
陈四的态度让朱慈烺吃了一惊,也不知这么点时间老夫子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
“议事的地点不是书房便是其他私密的地方,想来书房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你们可有办法过去?”
今日诸事接踵而至,许多地方都来不及细细考量,所幸这一来一回朱慈烺又有了思虑的时间,方才察觉到其中疏漏。
“殿下当真料事如神,那赵之龙定下的地方就是书房。”
见朱慈烺满脸疑惑,陈四才又解释道:“我们和忻城伯府后厨的人熟得很。”
虽说是议事,但瓜果点心这类东西终归是少不了的,那么后厨的人知道消息自然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书房当是重地,你们可能过去?”
听到问话,原本还信心满满的陈四变得犹豫起来。
“过去倒是不难,入夜后府里也没什么人走动,只是书房院子里有下人候着,我们要是进去定会被人现,可要长时间留在院外总还是不太稳妥,”陈四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如等人到齐我们就直接杀进去!”
陈四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但话音未落便听徐瑜的声音响起。
“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如何服众?再者不甄别出谁主战、谁主降岂不是会埋下祸根?”
朱慈烺微微点头,应天城虽降得干脆,但肯定有许多人是随波逐流,若在夺兵权时不能做到有理有据,说不定就会引起中立者的反感。
再者说人心隔肚皮,若能趁此机会甄别出各人立场,那于守城也是有极大益处的。
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朱慈烺再次开始踱步。
如果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别说不让鞑子踏入应天城了,这些人最好连夜收拾包袱跑路,省的赵之龙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
实在不成也只能看看两位国公是不是有办法了。
只是如此一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主动权又会落于他人之手,自己离人形图章似乎又要近上许多。
“最近是哪里?”正当几人都有些焦急时他终于开口了。
“书房旁那個院子本是他们老夫人住的,自老夫人故去后就一直空着,只是两处院子虽然连着,但我们又如何能知道什么时候动手呢?”
自古以来,摔杯为号这种事都只有占据地利才能做得。
也正是因此,朱慈烺之计若能成功实施定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这里面的障碍实在太多了,若非有陈四这地头蛇相助,光混入伯府这一件事便能难死朱慈烺。
“这个好办,你们只要听到书房中有动静便可直接动手。”
“殿下,等听到的动静再动手的话,怕是你和。。。。。。。。。,怕是来不及吧。”
陈四心中有些疑虑,无论多近可终归是两个院子,若动静大到连隔壁院子都能听到岂不是只有对方动手?
那还来得及吗?
“放心,你们绝对来得及。”
朱慈烺说得笃定,陈四却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可事已至此,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又能如何?
他在心里想着:事是我惹出来的,要真出了岔子我便一力承担,总不能让兄弟们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