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了一番,蒋氏才觉得心里头痛快了些。
另一边的李瑜刚回到西月,就见崔氏上前询问,自然是打听宁樱出逃一事。
李瑜把袖袋里的卖身契递给她,崔氏赶紧接过,看过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丫头真跑了?”
李瑜“唔”了一声,“跑了。”
崔氏哎哟一声,皱眉道:“一个弱质女流,没有身契路引在手,那就是逃奴,她怎生出这般大的胆子来?”
李瑜冷哼一声,忽地看着她笑了,笑得崔氏毛骨悚然,“崔妈妈可莫要低估了宁樱的小聪明。”
这话崔氏听不明白,“什么小聪明?”
李瑜不答反问:“没有路引和盘缠她能跑吗?”
“自然是不能的。”
“你都知道行不通,她难道不清楚?”
“……”
崔氏这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二郎的意思是有人给她提供了路引和盘缠?”
李瑜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自顾去了书房。
崔氏也跟了去,边走边问:“既然跑了,那要不要报官?”
李瑜不耐烦道:“报什么官,我要的是活人。”
崔氏闭嘴。
李瑜进书房从木箱里取出一幅羊皮卷,是大雍的地形图,他麻利地将其铺开到桌案上。
崔氏探头看那地形图,说道:“老奴听他们说宁樱是在六日前从钟雁山出逃的?”
李瑜“嗯”了一声,视线落到京畿地域上,“这会儿应还没出京畿。”
崔氏皱眉,“二郎若要将其找回来,直接在京兆府报官,一旦官府把指令放下去,各路关卡严查,必能找回。”
这话把李瑜逗笑了,“崔妈妈想得倒挺美。”
崔氏:“???”
李瑜:“你知道宁樱的情形,她虽然处事稳重,有几分小聪明,但到底是后宅女郎,不知世间险恶。”又道,“袁府说她从钟雁山出逃是在半夜,一个女郎家,人生地不熟的,却在大半夜从山上跑了,若没有他人助力,她怎么离得了?”
崔氏愣住。
李瑜无比冷静道:“袁家的蒋氏容不下她,多半是她怂恿着逃跑的,给她提供路引盘缠,我心里头清楚得很。”
听到这话,崔氏不由得急了,“那二郎可曾审问过那蒋氏?”
李瑜斜睨她,“宁樱现下多半握在她手里,那妇人一看就是个糊涂东西,我若是把她逼急了,她干出糊涂事来杀人灭口,我责难袁家又有何意义?”
崔氏闭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要的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