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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淮的眼神在空荡荡的三楼走廊稍留片刻,才缓慢收回目光,停在指肚的红色番茄酱汁上。
他抽出纸,轻轻擦掉上面的痕迹,夹取一块相同的菜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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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吃掉三大碗米饭的后果是,回房间休息半小时后,宋稚还是撑得难受。他揉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他连吃饭都没个数?
自讨苦吃。
宋稚想去外面运动消化,又担心现在出去会碰到严淮,万一让严淮哥哥知道他是吃多了才这样,脸往哪放。
还好卧室宽敞,宋稚起初是在房间里转圈散步,后来干脆做高抬腿和弹起跳,但实在吃得太饱,折腾半天还是没能缓解。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兰姨每晚要给他送完热牛奶才能离开,据说是严淮的意思,宋稚气喘吁吁去开门。
可出现在门口的,并非兰姨。
严淮手上拎着一块纯色毛巾,梢的水滴顺着耳根滑落至肩膀,空气中弥漫着沐浴液和洗水的混合香气。
宋稚的视线全停在严淮光裸的上半身。
他屏住呼吸,急忙捂上眼。
非礼勿视!
“你遮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哦。”宋稚放下双手,瞪大眼直愣愣地盯着。
是他让我看的,才不是我自己想看。
“如果消化不了,就去外面跑步或健身室,不要在卧室。”
宋稚的楼下就是严淮的房间,一定是自己动静太大,影响到他。
他懊恼羞愧自责,可眼睛还乐此不疲地盯着前方。
“还不去,需要我陪?”
“不、不用。”宋稚大脑嗡嗡作响,顺着门边往外窜,一路跑出来。
他没心思跑步,独自来到院子后面的凉亭,趴在石板桌上浑身热。刚才跑开时,指尖好像碰到他了。
可碰到又怎么样,宋稚额头垫着小臂闷声出气,脑子里想的却是严淮肩膀上的痕迹。
在那里有一处十分明显的咬痕,可宋稚确定,两年前是没有的。
很明显,咬他的人和严淮哥哥并非普通关系,可能更亲密。
宋稚胃里翻江倒海,一定是野花野草勾引他的。严淮哥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上钩。
要不是这样,两年前就不会被他轻而易举灌醉,还生那种事。宋稚越想越心烦,严淮哥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不过,也可能是他喜欢的人留下的,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心仪的人。
宋稚心里嘴里咕咚咕咚冒酸泡,导致身体不断消耗热量,即便没有跑步,饱腹感也下去不少。
手机响起,宋稚没看来电显示,“喂。”
“趴在那干什么呢?”
熟悉的嗓音让宋稚瘫软下来,仿佛受到声音的指示,他顺势从石台上坐直,转身就看到举着手机,站在苍白路灯下的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