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淮冷厉严肃的脸对了个正着。
偷吃被现,宋稚的心在油锅里煎炸三轮。即便严淮还没火,也一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不知道跪地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晚饭吃了么?”严淮质问。
宋稚机械性点头。
“忍不住了?”严淮指尖点在冰淇淋纸盖,上面还附着一层半透明冰霜。
人赃并获,他现在狡辩还有用吗?宋稚低头默认,反正横竖都是死。
冰箱的门没来得及关,严淮身体向前探,手臂间接划过宋稚侧耳,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放在他手心,“晚上吃凉太多会不舒服。”
“?”
宋稚看着手里的哈根达斯,转了转眼球,这是允许他吃的意思吗?
老天开眼了?
杵在原地的他还没捋清楚来去脉,严淮已经从他的嘴里抽出冰淇淋勺上楼。
对方即将离开他视线范围时,宋稚亲眼看到,他挖出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可那个勺子,他刚才含过。
宋稚抿了下嘴,勺子上的原木味道还没散去,正肆意妄为沿着舌尖烫红他的脸。
厨房再次安静下来,宋稚还靠在冰凉的冷柜上。
他打开手中的冰淇淋,用勺子挖出一小块塞进嘴里,香浓的巧克力融化在口腔,可惜刚挖了没几勺就已经见底。
宋稚托住手心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冰淇淋。不是说晚上吃凉太多不好,为什么他能吃大的,我却不行?
*
那么一小盒冰淇淋,根本不能满足宋稚对零食的渴求。
当初严淮给的期限是长胖点才能吃,可他本来就是不易胖体质,就算每天吃热量极高的零食,也能在睡梦中消耗得干干净净。
宋稚坐在客厅沙上,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进嘴里,含了半天都舍不得抽勺。他抬头看向二楼紧闭的房门,他是不是永远都吃不到薯片了。
好惨。
*
早上八点,兰姨敲门叫他吃早饭。
自从严淮回来后,宋稚怀疑自己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一日三餐定时定点,食材搭配绿色健康,整个人都变得清脱俗,就差饭后再来段老年广播体操。
他窝在被子里应下一声,揉了揉眼睛,把怀里的兔子摆正放在枕边,简单简单洗漱完毕后下楼。
严淮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手边的早餐一点没动。
宋稚知道对方是在等他一起,最近几天都是这样。
他拖出凳子坐在餐桌边,接过严淮递来的牛奶说声,“谢、谢谢。”
连续好几天,这是两个人早餐期间唯一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