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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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门被轻轻叩了叩,少年打开门,少女站在门外,背着书包,乖巧又软萌地看着他,丸子头蓬松柔软,浅紫色水手套裙,配白色长袜,像只小小的垂耳兔。
“御深,我有几道题想问你,我们一起做作业,可以吗?”
问题目,只是表面上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盯着他,不想他太劳累。
少年没有半分犹豫,点头。
御深家相较于慕凌家要清减很多,连沙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长桌,桌面上很多斑驳的痕迹。
他将桌子擦了又擦,椅子也擦了好几遍,还准备去找件干净的衣服垫上,结果一回头,便看到少女已经坐下了,冲他明媚一笑。
少年心头像是被扎了一根刺,难受如潮水,涌上心头。
两人并肩坐着,慕凌却一直有点心猿意马,关注着御深的动静。
他好了以后,似乎变得更阴郁,更阴晴不定,没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听到轻微的声响,慕凌视线看了过去,有汗水滴落到了作业本上。
少年满头的汗,丝亦是湿漉漉的。
“御深,你很难受是不是?”她急切地说,呼吸都加快了几分,半个身子探过来。
慕凌这小乖乖,从小身体弱得跟林黛玉似的,都是别人照顾她,悉心呵护她,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把照顾人的伎俩,又有样学样,全做一遍。
“御深,你先喝点热水。”
她扶着他,递给他一杯水,少年却拂开她的手,自己握住了。
她给他擦汗,他接过纸巾,自己擦。
这么执拗。
她又从书包里找出布洛芬,医生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这个是止痛药,她随时随地都带着。
少年的余光看到她的书包里露出围巾的一角,那是一条男士围巾,蓝白格纹的。
少年抿了抿唇,接过药,咬肌鼓起,也不知道在生谁的闷气。
看到他紧绷的青筋慢慢消退,少女松了口气。
“御深,你还记得你失忆的时候,曾对我说的话吗?”女孩笑盈盈的,一双杏眸里像盛着星星。
“哪句话?”少年低哑的嗓音响起。
慕凌抿了抿唇,定定地望着他,缓缓说出口,“御深,你说过,全世界你最喜欢我。”
她骗了他,他明明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是因为他只记得她,所以只依赖她而已。
少年再度看向她,眸光压不住的炽热。
他哪是喜欢?
他不热爱这世界,他分明只爱她。
“不记得了。”可是他却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