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眸色很深，脸上的印记那么鲜红，“我喜欢慕凌，不，我爱她，爱她胜过我的生命。”
胸腔内一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跳得太快，像是随时要死过去了。
这少年少言寡语，平静得像死水一样，秦沅也是头一次看他说这么多，情绪全都显露出来。
门内，慕凌在拍门，“妈妈，有什么事，我们冷静点再说好吗？”
显而易见，她刚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
秦沅深呼吸，随后进了门。
门被摔上，慕凌的心终于落定。
这个节骨眼，她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怕火上浇油。
只要妈妈进来就可以了，她怕妈妈打御深，骂御深，御深很惨很脆弱的，她好不容易把他从深渊拉回来，她也怕妈妈生气伤身体。
她只是默默倒了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让她的眼睛愈雾蒙蒙的，鼻头微红，像一只迷途的小鹿。
她话也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安静地将热茶递到秦沅手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指，示意她喝茶。
秦沅看见闺女这个样子，心中酸楚一片，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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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少年没有开灯，背靠着墙。
他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相簿里很单薄，只有几段视频，几张照片，全是女孩言笑晏晏的脸。
“御深，我最喜欢你啦，我原来最喜欢星空棒棒糖，但我现在最喜欢你。”
“我们家御深怎么这么帅，这么讨人喜欢！”
“御深……御深……我好喜欢你呀！”
这是那天醉酒，他故意引诱着她说的，她说了许多。
明知道不该趁人之危，他还是忍不住录了下来，越看越可爱。
他想着万一有那么一天……这还能成为美好的回忆，让他能够支撑着度日。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的眼眸被点亮，又变暗，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突然进来一条短信，“不要多想，乖乖睡觉。（比心的表情）”
小姑娘这边刚把御深改成“1oo86”，手机一个震动，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喂。”她顶着巨大压力拿起手机，声音像小蚊子一样，轻轻的，“我妈妈还在气头上，明天我会找机会劝劝她的。”
幸好妈妈还不知道御深有了手机的事，所以还没来得及把她手机收上去。
“凌凌，是不是我变得很厉害，你妈妈就会喜欢我了？”少年的黑眸很沉寂，有气无力地说，像是在想办法抓住最后的机会。
她听得心疼欲裂，抿了抿唇，少女语气轻柔得像初春的风，“御深，不是的，你已经足够好了，足够厉害了，我妈妈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听我的话，好好去睡一觉。”少女想了又想，最后眼睫扇动，红着脸，“啵——”一个响亮的吻，在安静的空间里弥散开来。
隔着听筒，似还带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