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比赛结束,大巴启程送他们回s大。
霖区是郊区,公路上坑坑洼洼的,颠簸不已。
经过一个深山时,司机见一车人累得不行,便宣布中途休息五分钟。
叶芝婳想去上个厕所,但身旁没有认识的好友,只好一个人去。
她是个路痴,绕了半天才在一片树林后面找到了间公厕。
江远哲见她孤身一人乱窜,还是放心不下,不动声色地跟着下了车。
**
“人齐了吗?小曼,人齐了就车了。”
车上,带队老师看向正在点人头的杨小曼。
“齐了老师。”
杨小曼暗暗瞥了一眼后座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唇边浮起怨毒的笑来。
叶芝婳,叫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呵呵,这下把你一个人困在这深山老林里,说不定还有野狼,看你一个人怎么活着出来!
大巴很快开走了。
叶芝婳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路上空无人烟。
她急得掏出手机,可山里了无信号。
“人还没齐,他们怎么先走了?!”
江远哲拨开旁边挡路的枝杈,侧着身走来,沉着冷静地推了推眼镜:“应该是有人想害你。”
“怎么办,这里电话都打不通,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
叶芝婳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险境,声音都在抖。
这里荒无人烟的,别说人了,连个鸟叫都没有。
江远哲扫过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别急,我去探探前面哪条路可以走出去,你在这等我。”
“……好。”
叶芝婳急得差点没哭出来,“那你当心点。”
江远哲走了一长段路,看到了块竖在草边不起眼的路牌,示意这条路走到头拐两个弯就能通向市区。
他眸色暗了暗,迅抬手将那板子扔进了深林里。
他回来的时候,叶芝婳急得一把抓住他胳膊:“怎么样?前面路可以走吗?”
“前面路被封死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的话,拉住她走向相反方向,“我们往这边走试试。”
叶芝婳见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原本紧张的心也被渐渐抚平:“江远哲,你是不是方向感很好啊?”
“还好。”
傍晚昏暗的光线下,镜片下的那张俊脸透着疏离和冷漠,“我从小就被我爸妈丢在法国留学,算是有点求生的经验。”
山里天黑得早,江远哲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扶着她沿着山林艰难地前行。
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在山顶下现一户简陋的木屋。
户主是个头花白的老妪,丈夫是个缉毒警,年轻时出任务意外牺牲,她便一直靠着种菜捕鱼为生。
见他们在山上遇难,便好心地给他们端来亲手做的青菜面:“天黑了,这山林里赶了半天路饿坏了吧?快把面吃了。”
“谢谢奶奶。”
叶芝婳正感激涕零地要从钱包里拿钱,就被江远哲拦下,从包里掏出纸笔。
他注意到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的黑白遗像。
英姿勃。
他很快在纸上画好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素描,浅笑着递过去:“奶奶,我们没有什么谢礼,只能给您这个了。您爱人九泉之下一定很想念您。”
“……谢谢,谢谢你们!”
老人眼睛瞬间涌上泪花,颤抖着接过那张画,“快吃吧,吃好了就在这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