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这娇娇男人再乱想下去,她拽着祁慕白去旁边租赁汉服的地方。
她早就留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估计是特意带来给她拍照的,那她怎能错过他的好意。
叶芝婳左挑右拣,实在拿不定注意。
问他“你觉得这件紫色好看,还是绿色?”
她有选择恐惧症,很多时候都喜欢别人拿主意。
祁慕白像是能一眼能看穿她心底“选你喜欢的就好,你眼光其实比我好。”
“你要明白,你更多是穿给自己看,不要为了迎合别人委屈自己。”
这话如醍醐灌顶,叶芝婳立马选了自己看中的天水碧色的唐装,让化妆师弄了个唐风的妆造、型。
等待间,少年不经意抬眸,被惊艳得恍惚了好一会。
小姑娘扎着两个高高的盘髻,眉心绽着朵海棠花钿,随着碧色的广袖挥舞,身姿曼妙如游龙。
随后叶芝婳拽着他胳膊来到了湖边。
祁慕白极有耐心,给她整理着裙衫束带,拍了好多她的照片,每一帧都鲜活明媚,明眸皓齿,含笑的眸子如一弯新月,盛满了糖水,美得天地失色。
俗话说,只有爱你的人,才会把你拍好看。
而你如果很爱一个人,就会在他面前做回小孩。
叶芝婳呼吸一窒,自己都没想到她能在他面前笑得那么甜。
走累了,她租了辆画舫,拉着少年坐上了船。
广阔的湖上,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江枫渔火的静谧波光,渔夫戴着斗笠,伫在船头,手中的船桨搅弄着湖水。
睁开眼,头顶就是璀璨的繁星和金碧辉煌的九重宫阙。
叶芝婳从未觉得身心这么舒畅过,枕在少年的膝上,下半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两只脚轻轻地乱晃着。
“好久没这么自在过了。”
她仰头,对上祁慕白温柔下蕴着波涛汹涌的黑眸,手指勾勒着他精致的眉眼,“好喜欢你哦。”
少年罕见地没有逗她,沉默了片刻,才低下头吻上她的眼皮“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由衷地,快乐吗?幸福吗?自由吗?
一年了,哪怕他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叶芝婳没有提,他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催。
既然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亦不会强行推进他们的关系。
见过她笑,他再也看不得她伤心难受的样子。
老天爷将她送到他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福祉,他再不敢奢求其他。
用力攥紧了兜里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缎面方盒,骨节摁得泛白,已带在身上好几个月。
“快乐。很快乐很开心很幸福。”
叶芝婳不假思索地点头,一字一顿地直视着少年紧张炽热的黑眸,“所以,祁慕白,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早在上礼拜,她就无意中在他外套里现了那枚他亲手打造未送出去的钻戒。
“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
她舒展开嫩白的五指,明晃晃地摊到了他眼前,
“我允许,你现在,娶我了。”
下一秒,独属于少年身上的冷杉清香袭来,他强劲地捏住了她纤细的手指,呼吸急促而炙热。
微俯下身,以一个绝对臣服的姿势吻上了她的手背。
“只要是你期望的我什么都会做。”
湿润的液体不断砸在她手背上,少年如最虔诚的信徒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嗓音微颤,“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一枚坚硬微凉的戒指慢慢蜿蜒向上,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