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觉他还是会疼的。
他不是疼被抛弃了,也不是疼父母不爱他。
他是疼自己真可怜,真惨。
原臣泽突然想起晏渔说过的,孩子是可以怨恨父母的。
但他怨恨了,又能怎样,他只会把自己拉入更深的深渊。
哪怕他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怨恨,他们也只会当他狼心狗肺,说他白眼狼,性格顽劣又品行不端。
周婶突然恶毒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专门跑来告诉你吗?”
她咧着牙笑了,那牙齿因为长期被原竖殴打,还缺了两颗。
周婶:“只有我一个人过得这么辛苦,你却被认回豪门过逍遥日子,跟父母团聚,这不公平。”
“你让我不安宁,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
很显然,周婶现在还不知道原臣泽跟父母压根儿就不合。
她还以为原臣泽同原夫人原廷一家人和乐幸福呢,所以才巴巴地跑来,特意要给原臣泽心里扎根针,让他怨恨父母,从而家庭破碎。
原臣泽怎么会看不透这个婶婶的小心思?
他对周婶笑了下,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迅拨通了叔叔的电话。
“叔叔,婶婶来我这儿了。”
“嗯,我先把她带回原家,您尽快来接。”
周婶整个人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她恐惧得浑身颤抖。
想起那些被关在猪圈里不见天日,还每天就会被殴打的地狱日子,她尖叫了起来:“我不要回去!”
周婶精神又开始不正常了。
对付一个疯妇人,是很轻松的事儿,原臣泽几乎是单手就把她拿捏了,然后拎着往原家走。
刚好这时父母了消息给他,让他回家一趟,说有事情商量。
原臣泽带着周婶回了原家。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回这个家了,之前因为走得匆忙,连行李都没拿走。
今天他也是顺便来取走一点东西的。
原夫人同原廷早就等在了客厅,见他回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招呼他:“小泽啊,快来坐,爸妈要跟你商量点事儿。”
原臣泽把周婶扔给了管家,并不坐,只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他们:“有事就说,我赶时间。”
原廷一脸严肃,简单同他讲了下入赘的事,以及各方面原因。
当然,他故意绕开了原寻,没提为什么要去入赘的人不是原寻。
原臣泽也没问,有什么好问的呢。
自从不把原夫人和原廷当做自己的父母,也不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儿子后,一切都变得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