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岩最傻乎乎的,他刚学武功没多久,最擅长的是剑法和轻功,对给人点穴解穴是一窍不通,穴道这种事情,一个点错造成血液倒流是会死人的。所以他不敢给人解穴,只能傻傻地帮人捂住伤口,上点金疮药。
能解穴的就只剩下令狐冲,曦岩走过去查看,令狐冲连呼吸都微弱了,身体内的真气冲突,像六驾飞机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一点都不留情面,似乎要把这个人撞死。
令狐冲喘息着对曦岩说,他教他怎么解穴,曦岩先去把师父岳不群救起来,否则一个华山掌门躺在地上不好看。
岳不群说不用了,用不着令狐大侠帮他解穴,“怎么敢麻烦令狐大侠。”
岳不群硬拼着受伤,用内力冲开了穴道,自己也吐了一口血。
幸好他内力深厚,否则硬冲开穴道,一个不好,华山派就可以吃席了。
岳不群起来,帮宁中则解开了穴道,又解开了其他华山弟子的穴道,大家身上全都是伤,还有弟子被砍断了手,一片哭泣哀嚎的声音。
华山派是真难,众人稍微休息了一下,赶紧扶起受伤的弟子离开,他们害怕那些黑衣人有同伙,万一又有人找上门来讨要辟邪剑谱,那华山派的人就死定了。
一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也没有人管令狐冲已经动不了,有弟子问岳不群怎么办,岳不群说不用管,等他们到了镇子上,再雇一辆马车来接令狐冲。
曦岩看着华山派的弟子走,他也没走,他就站在令狐冲旁边,刚刚和人动手,他也有点累了,回复了一下力气,就想帮令狐冲疗伤。
令狐冲说不用了,“你不要再救我了,浪费你的内力。”他打算躺着等死,曦岩气得想给他一脚。
“令狐大侠你还跟我耍起脾气来了。”曦岩捏住令狐冲的脸一看,果然偷偷在哭,看来他真的很介意岳不群喊他令狐大侠。
令狐冲是个孤儿,没有骂他的意思,他也是父母双亡,被岳不群收为弟子,岳不群就相当于他的父亲,岳不群那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相当杀人诛心。
但是也不怪岳不群疑心,令狐冲和曦岩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武功的事情,令狐冲是不愿意透露风清扬的存在,风清扬当初明说了,很厌恶岳不群那一脉气宗传人,要不是不想独孤九剑失传了,真不想教岳不群的徒弟剑法。
就算说了,岳不群知道令狐冲居然跟剑宗的人学剑法,那不是更生气。
曦岩是因为他的内力最初来自他老婆那一掌,还有他那几天跟东方老婆友好地同住一屋要怎么解释,要让岳不群知道了他收留了日月神教教主,一句他太年轻被骗肯定说不过去。
两个人都支支吾吾的,但是剑法又特别高,两个徒弟的剑法都比师父要好,怎么能不让岳不群怀疑,林平之父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令狐冲,令狐冲回来之后剑法就变得这样厉害,林平之本人都说自己不知道辟邪剑法在哪里,那不怀疑令狐冲才是脑子傻了。
被岳不群怀疑,曦岩也不在乎,反正他一个弟子,不被人信任也很正常,又不是某些呆在岳不群身边十多年的徒弟,令狐冲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令狐冲以前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师父师娘最器重的存在,众同门最信赖崇拜的大师兄,如果不出意外,预定的下一代华山派掌门。
谁能想到短短一年之内,师妹喜欢上别的人了,师父不信任他,怀疑他,华山派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相信他没有拿辟邪剑谱,自己受了内伤,内功修为全废,变成了一个废人,换成了一年之前每天沉迷喝酒,一脚把青城四秀踢下酒楼的令狐冲,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番遭遇。
令狐冲心想,既然华山派的人都不相信他,那他干脆离开华山派去江湖上流浪吧,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再回华山派,逃避虽然可耻。
但是离开华山派他能去哪里呢?一听说要离开华山派那曦岩可不困了,一想到要离开华山派大食堂,再也吃不到鱼头泡饭,西瓜炒饭,再也睡不到免费的华山派宿舍,想起来都要伤心得睡不着了。
当然曦岩脸上满是微笑,以前不离开华山派是为了安心练武功,在江湖上武功不好怎么混得下去,现在他剑法也算可以了,勉强算江湖三流的水准吧。
因为三流的水准是跟风清扬还有他老婆相比,看看风清扬一剑削掉半块山壁,他老婆一掌打碎岩石巨树,他觉得自己这种剑法在江湖是应该只是普普通通的水平,跟令狐冲差不多,看看令狐冲每天被人打得吐血,打得躺地上跟个死人一样,曦岩心里还是有点怕怕,他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不该惹的人就不要去惹。
看曦岩这样高兴离开华山派,令狐冲很是不解,问他:“离开华山派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用问,曦岩想去找他老婆:“当然,先帮大师兄你把伤养好,我听说江湖上有很多神医,说不定大师兄你吃点药就好了。然后我要去找我老婆,人不能没有老婆。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也想看看他,以前是我对他不够好,我现在才明白,我只想再看见他。”
不管经历过多少艰难,只要想着还能和他见面,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所以有时候曦岩很理解令狐冲,都是甜狗,心灵比较相通,再说喜欢一个人算什么甜狗,那些人太过分了,他还看不起那些连爱都不敢爱的人,没有爱的人的时候当然可以说自己冷静理智,等有了所爱的人,还不是一样痛彻心扉,不可自拔,像个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