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而这和我们现在逃命有什么关系?”
侯曼娥理直气壮:“那个隐室里肯定没有水啊,不然几万年不得把信物泡坏了,千琉恣不得心疼。”
林然居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而且楚如瑶就是穿过隐室走到最深处找到凤凰残魂的,那边肯定有路。”
侯曼娥眼前一亮,顿时摩拳擦掌:“走走走,咱们赶快走,机缘宝贝什么的我来了!”
林然实在不想打击她,然而:“…隐室在哪儿?”
侯曼娥呆住。
林然扶额,知道这傻狍子是靠不住了,摸出来自己的宝贝核桃:“天一,天一来给开个挂呗。”
天一懒洋洋:“好事儿没我的,现在倒是想起我了。”
林然真诚:“我已经流血过2ooo毫升,达到人类休克标准,如果你再哔哔,还有五秒我就要战术倒地啦。”
天一:“…左转第三个路口,还有——你大爷的!”
林然一个左转,心想你们这些人真是,骂人就骂人,干嘛老对她大爷下手,她大爷要日夜操劳未免也太辛苦啦!
在天一的倾情导航下,林然一路狂奔,终于在回血的丹药吃完之前,跨过石阶,一下冲进了那个传说中的隐室。
侯曼娥紧随其后,林然回头,现一直无孔不入涌动的流水在石阶前停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绕过房间径自往另一边流去。
水蚀群蜂拥而至,却因为流水不进,也进不来,只好在外面不甘地游弋徘徊。
侯曼娥和林然同时重重松了一口气。
侯曼娥抹一把脸上的汗:“这尼玛跑的…这些破玩意儿,早晚给它们弄死。”
林然不管侯曼娥骂骂咧咧,舒了一口气,才有功夫打量周围。
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也不像之前的那些甬道长廊一样繁复华丽,而是颇为精致素雅:门边摆着几重古朴的书架,一对绣花鸟的屏风,不远处一张雕花案桌,案桌上摆着纸墨砚,画卷画了一半,搭在砚台边沿的狼毫上墨迹未干,桌角放着两只错落的长颈花瓶,里面几支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盛。
这一点不像诡谲幽暗的崖底府邸,而更像民间书香女儿家的闺房,宁静安逸,让人一恍惚,仿佛就看见个素裙翩然的姑娘依在小窗边怡然小憩。
侯曼娥从后面探出脑袋,啧啧:“这位千大尊果然是小仙女系的,还挺有情。”
林然慢慢走到书桌前,看了看那些摆设,目光移到那副未尽的画上。
画中是两个女子,一个浅粉襦裙,一个深紫劲装,那紫衣女子一手横剑,剑锋直指粉裙女子的脖颈,剑刃俨然染了血。
“好家伙儿。”
侯曼娥可来劲儿了,绕画转着看,啧啧有声:“姐妹反目,生死相搏,啧,再根据之前的那些壁画,我看明白了——这妥妥是为了男人,紫衣师妹喜欢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师妹就黑化了,想强闯大婚典礼,结果凤傲天女主师姐千琉恣匡扶正义,两人正面刚上,她被师姐大义灭亲,就凉凉了。”
林然无奈:“你不要乱猜。”
侯曼娥不服气:“怎么是乱猜,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那你说是怎么的?!”
林然看着画卷,上面勾勒出两个姑娘的脸,明明是这样兵戈相对的场面,可主人的触却是那样柔和,以至于连画出的紫衣姑娘、她眼中本该冰冷的杀意都像是被融化,化成了比那剑尖血更烫的液体
没有怨气,没有悔恨,没有愧疚;只有回忆,温柔,平和
——心如死灰后的、彻底绝望的平和。
林然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桌子最中央摆着的玉盒,透过剔透的盒壳,能看见里面开着的一朵莲花。
那莲花实在漂亮,白色的花瓣柔美地舒展,花尖晕开浅浅的粉,像佛祖座前无暇的佛莲,在梵天明净的湖中静静地盛放。
“这莲花…是不是就是之前壁画里的那个?”
侯曼娥迟疑:“…它难道就这么开了几万年?”
原著里是写了楚如瑶找到这朵莲花,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莲花状的神器呢,但她没想到,这莲花其实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分明就一朵普普通通的花。
那可不是放几年几百年,那是几万年啊!连神器都快生锈了,它一朵凡花,都开了几万年不带一点变化?塑料花都没这么带劲的!
林然把玉盒抱起来,认真端详。
侯曼娥眼睛一亮,特别自觉地伸出双手,乖巧瞅着她,眨巴着眼睛明示。
林然端详了一会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把玉盒收进储物戒指里。
她收起来了…
侯曼娥:“…”
林然回过头,看见侯曼娥直愣愣伸着手,奇道:“你手怎么了?瘫了吗?”
“…”侯曼娥怒:“你才瘫了,你全家都瘫了!我要那个莲花啊!那是信物,我得用它勾搭凤凰去。”
林然摇头:“凤凰选的是传人,跟这莲花在谁那儿没关系,你拿着也没用…这都是有定数的。”
侯曼娥心一凉,当场气成一个河豚:“那千琉恣郑重其事放一朵莲花干嘛?坑人玩?那到头来凤凰还是给楚如瑶的呗——”
“气死我了!”
侯曼娥越想越气,往桌子狠狠拍了一巴掌,怒吼:“敢欺骗我感情?看我把这鬼地方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