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一噎,他哪儿敢承认这个话?
未成年而有爵位的人又不止韩星霁一个,许多皇亲国戚都这样,比如说正在宫里读书的那几位,世子这些只是未来继承人并不算正经爵位的就不说了,还有一位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南阳郡王。
这位南阳郡王年纪还小又跟皇帝感情不错,直接就被哥哥接进了宫里,总不能因为人家在宫里所以这王府就不给准备了吧?
楼时巍听后转头看向治粟内史问道:“听到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本王记得国库尚未紧张到如此地步,若真是连郡主府和子爵府都无力建设,那可要让人好好查一查才是了。”
治粟内史听后吓得亡魂直冒,连忙说道:“国库一应支出往来皆正常,下官……下官只是想节省一点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赔笑,不敢有一丝轻忽。
没办法,当初先帝之时就开始国库空虚,后来太子监国的时候跟摄政王两个人努力了很久才算是让国库有了一点家底,可惜太子命不好,竟然跟先帝同一天去世,未曾登基为帝。
两场丧事下来,国库那点底子又下去不少,摄政王为此说是殚精竭虑也不为过。
如今稍好一些,尤其是这次跟镜国的战争原本预估要许多粮草钱财,结果到最后连十分之一都没用到,国库这才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跟这些相比,建郡主府子爵府这些花销其实都不算什么。
也正因为摄政王一直想办法填充国库,所以他对掌管国库的治粟内史要求十分严格。
韩星霁只看到他干掉了不少穿越者,治粟内史看到的却是自己前面五任在任时间都没过三个月。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职位,偏偏还真的有实权,让人舍不得放不下,只好努力跟着摄政王脚步走,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楼时巍听后没有再说其他,刚才他也不过就是敲打对方一下。
毕竟这个治粟内史刚上任两个月,再换的话只怕没人敢担任这个职位了。
更何况对方的确没有什么明显的过错。
楼时巍看了韩星霁一眼说道:“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韩星霁听后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恨不得带着人夹道欢送。
紧接着他就听楼时巍说道:“还有,我看你上蹿下跳十分健康,也不像是被吓到,记得明日去宫中读书。”
韩星霁立刻点头说道:“属下一定去。”
楼时巍应了一声转头带着人就要走,刚走了两步便又说道:“时刚近午,未免你继续爬树,下午抄写两遍《大尚礼记》明日交上来。”
韩星霁听后整个人都蔫了,他从小到大除了初中胡天胡地那一阵子还从来没有被罚抄写过,穿过来之后还没上学就被罚抄写,这日子也太难过了一些。
实际上更难过的在后面,因为楼时巍还特地强调道:“纸得来不易,你手上也并不多,抄写还是用竹简吧,待你笔力深厚一些再用那些纸。”
楼时巍提到纸的时候,其他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韩星霁,一个个都百爪挠心,恨不得说韩子爵现在用不到,不如先给他们用一用啊。
他们实在好奇这纸是什么东西,想要摸一摸用一用。
可惜刚刚谁都不敢说话,别说讨要,就摸一摸都要思虑再三。
摄政王都没要,他们又哪里敢开口?
更何况他们开口,韩星霁作为没有官职并且年纪还小的晚辈肯定不好意思不给,可万一他不愿意给觉得受委屈了去找他娘告状……卧槽,不敢想。
朝华郡主这个狠人是真的敢带人打上门的!
韩星霁听后当场倒抽一口气,抄两遍还是用竹简,别说一下午,两天他都不一定能写完!
毕竟一旦竹简写错了就要用刻刀将错字削去,这个过程十分折磨人。
用宣纸就容易许多,写错了换一张就是,总有能完完整整写下来的。
眼看楼时巍要走,他连忙说道:“大王莫要误会,不珍贵,一点都不珍贵,此物除了耗费一些时间极其易得。”
楼时巍略有些诧异:“哦?如何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