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小顺子和二妞正纳闷我们怎么还不回来,看见我俩,都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脸上有花吗?疑惑地看看胤祥,只见他满脸满身的泥巴,辫子盘在颈上,裤腿挽得老高,手里提着个脏兮兮的布袋,十足一个下地刚回来的农民!不由指着他哈哈大笑,他也指着我哈哈大笑,想必我也是这么一副狼狈相。
叫小顺子将两个布袋拿去厨房妥善放好,二妞已经忙忙地叫人将水往两个房间抬了。我始终无法忍受自己洗澡时有人全程观礼,所以二妞准备好后就走出了屋子,将门带上。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听胤祥房里已经往外抬水了,我才出去替胤祥略略收拾一下。挨着他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静静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说来好笑,来到清朝后,只有进贝勒府的这段时间我才真正地愿意日子就这么过,不想再回现代。
正胡思乱想间,胤祥搂着我的肩,轻叹一声:&1dquo;吟儿,此生我别无所求了。”声音里有浓浓的满足。更紧地靠着他,低低地说:&1dquo;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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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下午上来过,但是晋江抽得不行,所以只能下了,今天终于有时间更了。各位不要嫌少哦!
相守(二)
听着窗外的鸟鸣啾啾,我的意识渐渐清醒,却仍闭着眼睛,享受着早晨赖床那种慵懒的幸福,想到昨夜两人抓青蛙回来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蚊帐的顶,反正早起也没事。想起以前有一阵疯狂地迷恋俄罗斯方块,每天打得天昏地暗,晚上睡觉看房顶的天花板好像都是那些方块在不断地加叠。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立刻蹦下床穿好衣服。
飞快地洗漱完毕,抓来小顺子,要他立刻找找府中是否有我需要的东西。一会儿,小顺子就全部找齐了,工作效率没得说。把这些东西搬到知秋,在大桌上铺开,立刻开始明创造,吩咐小顺子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等大清朝第一副跳棋在我的创意,小顺子的帮助下完成棋盘的制作后,我第一时间拿着它冲到胤祥面前,将他从不知什么书中揪出来,让他为跳棋的棋子伤伤脑筋。要知道,这得需要颜色、大小完全一样的两组棋子,每组十个。没想到这个问题一点没有难住他,他顺手拉过一挂蜜蜡朝珠扯断线,捋下十颗黄黄的珠子,又从边上一个匣子里随手拈出一把东珠,拿了十颗,这二十颗珠子大小都差不多,正好合用。对胤祥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排遣漫长的幽禁岁月,这象征着阿哥身份的朝珠和东珠远不及跳棋的棋子来得重要。
我将规则一一讲明,就看见胤祥摩拳擦掌地摆开了架势,心里暗暗好笑:这可不是那个围棋、象棋,你赢我就跟玩儿似的,这个我可是占有绝对优势的,怎么说我也多玩了好几年呢!经验肯定是大大的丰富,看你这阿哥中的棋王怎么下台?!
果然,胤祥被杀得落花流水,可他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认输,于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哈哈,栽了吧?后来的时间,胤祥一头栽进这棋盘,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研究跳棋,这痴迷劲儿比起当年我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着棋盘,我就看着他——此刻的胤祥挪动棋子就仿佛是手握兵符运筹帷幄的三军主帅,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别有一种果敢坚毅的魅力,颇有几分日后&1dquo;怡亲王”的沉稳干练。
正看得起劲,突然现胤祥的脸在眼前放大,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就在我鼻子前。见我吓了一大跳,他调侃地说:&1dquo;欣赏了这么久还没够?美滋滋地想什么呢?”本以为他对我的目光骚扰一无所知,所以大胆地看,谁知他早就注意到了,故意装作不知道,成心看我出丑,居心险恶!气不过,随手在眼前的光脑门上敲了一下:&1dquo;看把你美的!我是纳闷,这号称棋王的十三阿哥竟然连小小的跳棋都拿不下,难不成是浪得虚名?”
胤祥哈哈大笑,自信满满地说:&1dquo;我们再战它十几回合,我包你输得分不清南北,让你见识见识我这&1squo;棋王’名下无虚!”
下了七盘后,我确信他的自信绝对是有资本的,因为这七盘我已经是输多赢少了。看样子,这胤祥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是盖的哦。看看已是黄昏,叫小顺子到厨房吩咐他们将昨夜抓住的青蛙统统宰了,洗净剥皮放着,我要亲自下厨。爷爷的酱爆牛蛙是拿手菜,自然教了我,虽然我不太会做菜,又不好学,但这个菜做得还是有水平的。
胤祥说什么都要跟着去,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跟着,心里不痛快,嘴上自然嘀嘀咕咕的:&1dquo;跟屁虫,没见过厨房啊?还是怕我在菜里放泻药?”听得胤祥哭笑不得,小顺子捂着嘴拼命偷笑。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晚饭终于做好了——酱爆田鸡、凉拌黄瓜、葱油鲈鱼、排骨冬瓜汤,虽然只有三菜一汤,却是我使尽浑身解数了。望着托盘里的菜,心里挺有成就感的,得意地望着胤祥,却看见厨子贵叔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着被我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厨房,这志得意满的笑容就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了,尴尬地冲贵叔道歉,慌得他连连躬身说&1dquo;不敢当”,连心疼都忘了。
瞪一眼幸灾乐祸的胤祥,将托盘交给小顺子拿着,却现自己忙中出错——忘了烧饭!看着胤祥和小顺子苦苦压抑脸上的笑意,我有点气急败坏了。贵叔一看情势不妙,连忙说:&1dquo;姑娘,今儿难得姑娘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些好菜,不如先伺候爷喝两杯,我这儿赶着烧饭,等爷的酒喝好了,饭也就得了。您看这么着可成?”
谢过贵叔,拿了一小瓶陈年女儿红,跟在胤祥身后来到知秋上。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天边残阳如血,彩霞满天。小顺子将四壁的隔扇打开,清风徐来,说不出的惬意。胤祥也来了兴致,让小顺子将二妞也找来,说是捧捧我的场。可这两个小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坐下,只略略尝了一点就溜了,倒是胤祥,满口叫好,吃得通身舒泰。
饭后,小顺子和二妞收拾了杯盘退下,胤祥拉我坐在临窗的长椅上,揽着我的肩乘凉,我将头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这相依相伴的幸福。
胤祥缓缓地说:&1dquo;吟儿,你听过三生石的故事吗?”我微微一震,这名称好久没在心里出现了。胤祥注意地看着我:&1dquo;怎么了,吟儿?”
强笑笑,说:&1dquo;没有,只是奇怪你怎么无缘无故地想起这话来?”
&1dquo;你在昏迷的几天里,有时会说一些古古怪怪的话,我听你说了好几次三生石,想来你知道这个故事。”胤祥边说边看着我,眼里隐隐有一种躁动的不安,想必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飞快地转了转脑子,笑着说:&1dquo;谁让你那时欺负人家来着,人家想爷爷了。小时候爷爷就常常给我讲这故事。”不知道自己昏迷时还说了些什么,顿了顿,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1dquo;那几日我还说了什么?”
&1dquo;你常常说&1squo;叶蓝’如何如何的,还说什么回去。”胤祥低声说,小心地探究我的神情,&1dquo;我知道我很伤你的心,所以你才想回去。吟儿,对不起,你不知道,当时听你说&1squo;回去’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痛,有多恨,恨自己居然让你如此伤痛&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