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听说了此事,心中雀跃,如此洁身自好的郎君,哪里去寻!
夫人们也都暗自点头,听说到如今,候爷房里也还没个伺候的人,这点倒是比世上的男人强了!
沈熙听着牛二学来的话,面上平静,心里气得毛。
打,差点儿搭上自己的小命儿;骂,竟又成了給他架牌坊了!
还白白浪费了她那只十五两的檀木盒子了!
“金戈!去,给爷寻个鸟笼子!最大最好的!”
到了下午,京里的人又被另一副街景吸引了注意。
忠孝仁义,嫉恶如仇的沈三公子,一手执扇,一手提着个金光闪闪的鸟笼子,从东门大街转到了饮马巷,从庆云坊逛到了白象街。
三公子闲逛本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手里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鸟笼子里,半根鸟毛也没有,倒是挂着块布,风一吹,轻摇慢舞,竟是一截儿男人的衣袖。
再细看,跟红萝姑娘收到那截儿袖子一模一样!
转眼,满城竞相奔走。
顾候爷,断袖啦!
有人说,“错了,顾候爷乃是当世柳下惠,那截袖子是为斩断红萝姑娘的相思之情!”
这人骂,“你傻了!沈顾两家可是隔着血海深仇!顾候爷要真是柳下惠,三公子还能替他宣传?”
那人不服,“说不得就因为隔着仇,三公子这才上赶着泼脏水呢!”
这人一脚踹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三公子泼脏水!没瞧见圣上都夸三公子?”
周围一片应和,“有道理!说得是!”
“顾候爷这么多年不愿定亲,更不愿娶妻,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
“说到隐情,我可是听说了,永安候府连个像样的丫头都没有,倒是小厮一个赛一个的俊!”
“这话没错!他身边那个叫墨爷的,听说二十好几了,也是没成亲,跟候爷同进同出,侯爷进宫当值,他都在站在外头等着,天上下刀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还有,还有,听说他院里那个管事也是个小白脸,长得细皮嫩肉的,啧啧!”
周围立刻爆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哄笑。
“记得不,前些年,晴虹楼那个叫紫鸳的,听说在他杯里下了药,就这样,都没能将人留下!”
周围人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顾潜的黑历史也越扒越多,更加验证了他断袖的事实!
沈熙扇子一收,满意点头。
与其听他顾潜洁身自好,坐怀不乱,将满城男人比得猪狗不如,大伙儿更愿相信他心有歪念,身有隐疾,藏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再说,她这不是造谣,她可是亲眼见证他与璞玉一眼似万年,欲说还休的深情场面。
想到璞玉,她脚步一滞,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说,侯府上门拜谢的人前脚刚走,他就让人将那些礼盒尽数扔到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