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西平时,她哥这个季节都要去玩雪,手上动出疮来也一天不耽误,活力满满得像要把冰融成水。
哪像陈传文这样,许淑宁想起他在院子里的全副武装,一言难尽道:“行,猫着吧。“
梁孟津其实心里挺羡慕的,因为他从小身体不好,风一刮父母恨不得叫他穿八件衣服出门。
搞得他对添衣的嘘寒问暖很有阴影,为了显示自己,到现在还只穿着两件。
此地兴许是荒废许久,连吹来的风都透露着一股萧瑟。
他心想明天要是弄个感冒出门准挨骂,期期艾艾说:“你冷吗?”
许淑宁穿着厚外套,尚且觉得寒气渗进骨头里,看他一眼就知道绝对不够保暖,没好气道:“又逞强。”
梁孟津尴尬笑笑,别过头打个喷嚏,看不见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来。
反正就是老老实实地认错,下一次还会再犯。
许淑宁瞪他一眼,看到还只露出冰山一角的花砖说:“你回去穿衣服,再拿工具。”
树枝都弄断好几只,没点真家伙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去。
梁孟津扶着石头站起来,看她没有动的意思说:“你不能自己在这儿。”
许淑宁在家的时候,每个月月初天不亮就得一个人去粮站排队。
凌晨三四点的天看过不知多少,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来回穿梭,压根不是娇花一朵。
她道:“几步路的事情,刚刚彩虹不就是自己去的。”
难道她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吗?
自己去的?梁孟津眉头一皱说:“不对啊,她是跟冬瓜一块走的。”
他还以为是叫上人,冬瓜才跑没影了。
许淑宁刚刚可是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都没有看见冬瓜。
她摇摇头说:“只看她一个人。”
现在想想着实很奇怪,因为彩虹是娃娃们里的中心之一,到哪都很少看到落单,身边总是一帮子想跟她玩的小伙伴。
当然,这个年纪本来就爱扎堆,走路的时候恨不得把整条道占满,连去个厕所也声势浩大。
梁孟津跟他们接触更多,更加深有体会。
所以他愈不明白彩虹怎么会自己到知青点去,嘀嘀咕咕道:“下回还得西瓜皮跟着。”
总是亲兄妹更放心,许淑宁道:“以前也是我去哪我哥到哪。”
小时候大家各玩各的,直到她头回被小青年吹口哨。
亭亭玉立的少女,偶尔也会吸引那些满怀恶意的目光。
别看她是在家属院上的学,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邻居,但总有几个不受管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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