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禹一下就有底气了,接着他循循善诱道:“对啊,你看,你在外头做一天小厮就能有八块钱,那伯伯这客栈的住宿钱也不算贵吧,这价也不是伯伯想要定高啊,可这街上的物价就是如此。”
“可我先前买了个糖人,那个摊主爷爷只收了我几毛钱啊。”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蒲榕已信了大半。
“外面的小摊贩可不能和咱们这类大店比,要算上本钱呢。”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好吧。”蒲榕点点头。
两人聊了这么些时候,也差不多快八点半了,又唠了些有的没的,五十分的时候,蒲榕抓着钱禹给他塞的小点心出门。
“伯伯中午见!”
钱禹笑着朝他摆手。
因为有了熟悉的人,蒲榕竟还觉得住在这条街上不错,又吃有住又能赚钱,而且工资那么高,他都怀疑自己以后毕业了能不能赚那么多,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就过来投奔钱伯伯吧。
别的都好,就是这块表有时候会布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好比昨日,系统要他讨钱伯伯的欢心,钱伯伯当然喜欢他啦,于是五十块到手不费吹灰之力。
今日的任务更是奇怪,竟是要他找机会看来福客栈的账册,并且让他将账册藏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但是奖励还是同上一回的一样,所以蒲榕决定试试。
早上因为一些其他事情忘记问钱伯伯了,中午回去再去问问他能不能看他的账册吧。
今天来到饭馆,队伍好似又长了一截,蒲榕探头一看,饭馆外头的棚子被拆了,门边上的墙壁还贴着一张纸。
[进店须知!!!
每人进店用餐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过时后果自负!!!!!!]
字写的很大,蒲榕站在人群外围也可以看到清清楚楚,更别提那些感叹号皆是由鲜艳的红色颜料所写。
蒲榕挠头,这到底是开饭馆还是招待会,哪有人吃饭那么快的,上菜就要耗费好些时候吧?
不过这些都与他关系不大,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饭馆临时工。
这时围着饭馆的人群中有眼见的人看见了他,对他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示友好,蒲榕也朝他点头,随之笑容一僵。
那个、那个人的嘴巴是不是咧的太开了?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他一直以为课本里的那些形容词都是夸张的。
咧嘴男旁边的同伴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立即现了不对,一个巴掌就呼上了他的后脑勺,咧嘴男不咧嘴了,他的同伴盯着他笑。
蒲榕:……
救命,这个人的眼睛又好突,像是金鱼眼睛一样,眼珠子都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终于老板娘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围,一脸僵硬礼貌笑容的蒲榕,她暗暗往人群中瞪了一眼,蒲榕顿感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少了许多,然后小臂一紧,被老板娘拉进了店里。
他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好奇到:“婶婶,为什么今日客人用餐加了条规矩,棚子也拆了啊,这样不会生意不好吗?”
老板娘笑着问他:“你看我们饭馆像是生意不好吗?”
蒲榕回忆了一下饭馆外头的人群,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他摇了摇头。
本来以为今天缩短了客人的用餐时间,他也会比先前更加累,不曾想经过一夜,饭馆里的员工好似也被培训过了似的,客人一招手,他还未来得及走过去,装着残羹剩饭的盘子就已被端走,就算唤他的客人正好就在他身边,只是将盘子端起来,也很快会被其他赶来的小厮接走,就,嗯,就很默契。
蒲榕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今日都没做什么事,都是别的小厮在干活,他在忙碌的小厮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蒲榕没有看到,在其他小厮接过盘子的一瞬间,客人沉下的脸色,以及老板娘在他身后咧开了血口,咧得比先前在外头的咧嘴男还要大,细密的厉齿却泛着猩红的光泽。
客人抿唇笑着朝蒲榕道谢——总之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和谐。
中午的时候,老板娘照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蒲榕推托:“没什么的婶婶,我今日上午几乎都没怎么忙。”
老板娘却严肃的摇头:“怎么不忙呢,再没有像你这样工作努力的小厮了,多亏了你,我们饭馆今日的生意才那么好。”
蒲榕又不好意思了,他挠头,或许他是起到了一个造型的作用吗?他从小一在哪儿停留,那处的人就会莫名变多,真是一个玄幻的事情。
又听着老板娘夸了他足足一刻钟,蒲榕脸红的烫,他小声打断了那一长串的夸夸,表示自己要回去吃午饭了,再一次婉拒了老板娘的留饭,蒲榕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馆”。
接触到室外微凉的空气,蒲榕脸上的温度稍稍降了下来,想起钱禹免费供他吃住又对他那么好,他扭身去成衣店打算给对方买一件礼物。
他人刚到成衣店外头,老板已经迎出来了,看见老板眼里含着惊喜的迎他进去,蒲榕心中生出些同情,看来这老板生意也不大好,原本看店里冷情想要换一家的步子生生停下。
“小郎君,来我们店里是打算做衣衫吗?”老板嘴里招呼着,手已经摸起台子上的尺来。
“不是,”不清楚钱禹的尺寸,蒲榕没打算给对方买衣服,“你们店里有城里人用的钱夹子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