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换做两只手一起握住木棍:“你敢不敢和我公平公正的打一场?”
蒲榕高傲的背手而立:“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他脚边的“将死之人”不甘于此刻微弱的存在感,撕心裂肺的出动静:“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邵窈和李琴对视一眼:她们也该上去吗?
“……够了!”被眼前这场戏所震惊的陈老师终于反应过来,在剧情歪到天边前制止了他们,“都起来,站到一边去,像什么样子!”
陈老师眉心的结拧的像条麻花:“谁叫你们演这个了,我是叫你们模拟npc和外来者的追逃与战斗。”
三个男生站到一旁,老实的像鹌鹑一般,陈老师就骂不下去了,火气逐渐降了下去,她闭了闭眼。
也是,今天是不是被这几个小兔崽子气昏头了,总之今日的好戏,也不都急在这一时。
“换人来吧,子欣,建宁,你们两个来来试试。”
两个小npc立马兴高采烈的上前去,看样子早就盼着能玩上一回了,他们打的可比蒲榕和柳棠之间狠的多,如果蒲榕没看错的话,那个小男孩上下两排牙都已经嵌入小女孩脖颈间的肉里了,他不禁感同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该死的,这看起来可真疼啊。
没一会儿,两个小npc已经公然在地上翻滚起来,场面之凶残,黄土之飞扬,下口之狠厉,都让闯关者们扑嗦嗦打了几个寒颤,而后毫不犹豫的退后几步。
“好了,停下,子欣,建宁,你们可以停下了,谢谢你们的演示……停下!”
陈老师一手抓着一个小npc的领子将他们分开,虽然动作有些粗鲁烦躁,但比解决刚才那三个时心情好太多了。
“该怎么做同学们也都看到了,接下来大家就找自己的同伴自由进行模拟练习吧。”
脸已经丢过了,他们不打算再演一回抗战剧,纷纷到边上树荫底下蹲坐下来摸鱼,陈老师看他们一眼,真的是懒得继续去管他们,现在不动好了,总之有的他们跑的。
柳棠正无聊的拔屁股边上的草呢,一转眼看见蒲榕拿着一张比他脸还要大饼啃的欢快,柳棠愣住了,看了看对方半个手掌深浅的口袋,怎么也想不出这饼是从哪儿掏出来的。
他问蒲榕,后者回他:“中午怕上课的时候饿,塞在衣服里的。”
骗人吧,他可不信,柳棠撇撇嘴,他虽不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蒲榕的大饼上撕下来一大块塞进嘴里。
吃饱了,柳棠想到了明日的考试,他看着眼前玩捉人游戏玩的欢快的小npc们,他愁道:“明日的考试还不知要考什么呢,不会也是要叫我们玩这个‘游戏’吧,我可不想再被咬了。”
如果考试真的是这个,陈老师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像今天课堂上这般划水,也不会让他们自己人组成一队。
看对面那一群人中撕咬在一起的小姑娘,其中一个脖子上都被咬出一个血洞了,还在继续互相撕咬,将那个血洞联想到自己身上——柳棠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脖子,npc的牙齿可和蒲榕的小米牙不一样。
蒲榕淡定的看着,只有在场面格外血腥时才往朋友那边缩一下,其余的时候,在没搞清楚这一整件事是如何前,他已经暂且能清晰的将自己认识的人和不熟的人区分开,将不熟的人看做npc。
这样无论看他们撕咬成一副怎样的残暴场面,他心里都没任何负担了呢。
太阳逐渐西移,这群npc小孩已经和前些日子在课堂中的正经模样完全不同,譬如小揪揪女孩的小揪揪已经完全散了,身后一个男孩扑过来,她气急,直接晃着脑袋用头甩他。
嘶——那头是用钢叉做的吗,那男孩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看到这里,蒲榕忽然想起了小刘,在这个班上唯一和他有交集的npc,看小刘平时文静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能和他们打起来的模样,叫人想起来一时竟还有些担心,他开始在那泥鳅池似的场地里寻找同桌的身影。
也许是小刘如今也没个人样了,又或是蒲榕眼神儿不好,他扫了两圈也没看到人,倒是班主任叫他们去集合了。
蒲榕一看腕上的通行证,他们看着一池子泥鳅打架,啊不,看这些小npc互殴居然已经看了小几个小时了,现在是四点一刻左右,看来陈老师是打算随意同他们叮嘱几句然后直接下课了。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一下午坐边上摸鱼什么都没干,但是干坐着也是很累的好吧,他们嘴巴都聊干了,腿都坐麻了,站起身时差点两眼一黑。
陈老师没有催他们,耐心的等着他们来自己跟前列队集合。柳棠趁空看了眼觉得也是,比起他们这些动作慢了些的“老”家伙,怎么也是那些浑身泥巴和伤口的小泥猴子更讨人骂吧?
与npnetpc划开距离,他们可不想和这次刚才还凶残无比的家伙们站在一起,可怜了蒲榕,他在班中身高中等,不管前还是后都是npc,退无可退。
待到他们齐整的恢复出来前的列队,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此时离四点半差五分钟,陈老师好似有话要说。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我们再进行一次自然实践好不好?”
闯关者们都塌下了肩膀,他们还以为能下课去食堂了呢,怎么连副本都有拖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