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一唱千门晓,谁是高眠无事人?
反正肯定不是,该早起忙碌的新妇。
院子里公鸡打鸣声儿刚啼了几句,陈欣就被迫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感觉着自己才刚睡下呀,怎么天就要亮了呢?让她再瘫会儿行不?真起不来!
可是想想白氏在婚前,千交代万嘱咐的事儿,到底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无数次鼓励打气以后,强撑着咬牙坐了起来。
狠狠的瞪了身旁熟睡的男人两眼,拢了拢身上的亵衣翻身下床,脚踩地面,丝滑的往地上扑去。
咕咚!
疼死我了!狼狈的趴在地上,抚向被磕到的膝盖,她还没来的及呼痛,就被一双大手掐住腰肢,给捞回了床榻之上。
“怎么了素素?如何就掉下床了?快让为夫看看。”
俞墨着急的就要去拽娇妻的衣裳,这回倒是没啥绮念,真就是单纯的担心。
方才他在睡梦中被惊醒,睁眼一看,媳妇儿趴地上呢。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得把人给摔坏了?
但是陈欣不知道啊,她就看见这衣冠禽兽又朝自己伸爪子了,慌的小脸儿都白了。也顾不得膝盖疼不疼,慌乱的伸着小手使劲儿拍他的胳膊。
“俞墨你住手!你想弄死我是不是?我都这样了,你还下得了手!还是不是个人了啊你?!”
被骂的一脸懵逼的男人,听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分外的无语。
“为夫如何就不是个人了?我就是想给你检查检查,看有没有被摔伤!”
“不用!你离我远点儿!”
这家伙说的话,她现在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看来昨天晚上他是孟浪了些,好似是把这小妖精给吓住了。可是不让他近身?那可还行?不可能的事儿!俞墨挑了下眉毛,搁心里头寻思着对策。
“行,我不看了。不过娘子,你这好端端的掉地上去了,明显是睡姿不太老实啊。日后还是为夫睡在外侧吧。”
陈欣没搭理他,总不好说,自个儿是腿软才摔的吧?那更丢人!缓了缓又要下床,被俞墨伸手拦住。
“要拿什么跟为夫说,你在床上好生坐着。”
“什么也不拿,我就是要起床了。俞老爷您安生的躺下休息吧,可千万别累着!我没您那份儿好命,这就该起来干活儿了。”
字里行间,这咬牙切齿的怨念,俞墨耳朵又没聋,如何能听不出来?心虚的瞅了瞅窗棱处透过来的微光,他笑的一脸讨好。
“俞夫人快歇着,那等啰嗦活计,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啊,老爷我去忙活就成。”
手脚麻利的将气恼的小媳妇儿,重新按回被窝里,男人快穿衣下床,脚下不打顿儿的,抄起洗脸的铜盆就奔出了厢房。
眼前一花就被躺回床铺的陈欣,呆唧唧的眨眨眼,看着那风一般的男子,就这么消失在视线里。
片刻之后,她抖嗦着肩膀,在床上吭哧吭哧的憋笑出声。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该怎么让人立刻消气。
陈欣知道,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昨夜洞房花烛,是他光明正大行使伴侣权力的时候,而且他也很顾及她了,自己怎么好大早上的就迁怒于人呢?
哼,不过就是仗着,他疼你而已。
对!就是恃宠撒泼了!咋滴?
一黑一白的两个小人儿,在脑子里各执一词的互相吐槽,乐的陈欣在被窝里来回顾涌。
消磨了一小会儿以后,觉得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的新媳妇儿,再次爬起来,撑着酸疼的身体换衣挽,然后打开房门。
天确实还早,估摸着不过四五点钟,家里人都还没起。一路溜达到灶房,果然见她男人搁灶台下面忙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