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花心里咯噔一下,忙趿拉鞋跑出去,结果就傻眼了。
院子里,二十几只鸡毛色鲜艳,在初生的太阳照耀下踱着悠闲的步子在院子里刨食儿吃,看到他们姐弟两个也不怕,大公鸡瞪圆了小眼睛,竟然还冲了过来。
唉我去,这是要闹哪样?
林晓花揉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那些毛色鲜艳的鸡。
感情这鸡喝了空间的泉水,还真是脱胎换骨了。
空间,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林晓花从空间里随手拽了一把小生菜扬到地上,二十几只鸡迅抢起东西,顿时尘土飞扬的,画面不要太美好。
林晓花脸都黑了,明明生菜有很多,为什么非要用抢的?
果然啊,鸡这种生物,就是欠炖!
不过效果不错,一地的生菜都被吃光了。
咯咯咯&he11ip;&he11ip;
有几只母鸡似乎吃饱了,就摇晃着丰满的屁股朝鸡窝那边扭去,一低头就钻入了鸡窝。
家里有八个鸡窝,这些鸡并不是每天都下蛋的,时间上更不统一,所以鸡窝也够用。
可是今天,林晓花现下蛋的母鸡似乎多了一些,竟然有两只鸡挤到一只鸡窝里下蛋的,还有的在掐架,厉害的就占据了鸡窝,没本事抢鸡窝的就在鸡窝旁边绕圈,咯咯的叫着,似乎很着急。
林晓花嘴角抽了抽,这竟然差不多二十只鸡要下蛋,难道是因为那些空间食物?
哈哈,这岂不是说,空间食物都赶上产蛋药了?
不过空间里这些纯天然的东西可没有害处。
哈哈,真是捡到宝了!
林小小拿着小铁锹把鸡粪收拾起来扔到鸡架底下,乐颠颠的道:&1dquo;二姐,咱家鸡今天咋都下蛋了,是不是跟昨儿掉毛有关?”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偷摸道:&1dquo;二姐,是不是你偷偷给咱家鸡喂豆饼了?娘不让乱喂,豆饼可贵了。”
看着弟弟一副&1dquo;我已经看透你”的了然模样,林晓花哭笑不得的。的确是喂了东西,却不是什么豆饼。
&1dquo;好了,咱家鸡是偷偷喂了不少豆饼,不然咋这毛管都这么亮。”揉揉弟弟的头,&1dquo;让娘早上给你煮鸡蛋吃。”弟弟长得这么瘦弱,也是平日里饮食太差的缘故。
提到鸡蛋,林小小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却明显口不对心。&1dquo;我不爱吃鸡蛋,留着咱娘卖钱吧。”
提到这个,林晓花又是心累。
娘知道把鸡蛋攒下卖给相熟人拿去送给坐月子的人或者病人啥的,就愣是不同意自己出去卖菜,这奇葩的理论,她也是醉了。
当然了,她也明白。娘卖鸡蛋都是相熟的人,不会有人去举报。
可问题是,都改革开放了,卖东西也不是投机倒把了,爹娘这观念啊,还得更。
可是很多事情,在那十年动荡之下不是说改就能改变的,尤其是观念这种事儿。何况,自家成分可不怎么样。
爷爷家里是大地主,说起来,林家人长得都不赖,这事儿还是因为当年林家富裕,爷爷娶了方圆百里内最俊俏的闺女。这事儿,林晓晓听了十几年,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当年那一场大运动,父母如此胆小,也就说得通了。
唉,眼瞅着空间里的青菜熟了一茬又一茬,却不能拿出去变现,实在是糟心啊。
一大早的,隔壁的王宝珍出来倒水,先是看到院子里好好站着的林晓花,就是一愣。
不是说都要死了吗,莫不是回光返照?
想到什么,王宝珍脸色一变。
再一看二房院子里那些毛管鲜亮的鸡,王宝珍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一大早的,真是活见鬼了。
&1dquo;老婶儿你干啥呢?”林晓花看她直勾勾的望着自家这边,微微蹙眉。
王宝珍却突然尖叫一声&1dquo;鬼呀”,扔下盆就进了屋。
林晓花:&1dquo;&he11ip;&he11ip;”这一大早的是给谁添堵呢?
院子里,林有地已经开始熬药了,这刘大夫特意嘱咐了,早饭前晚饭后喝这中药。
隔壁的老宅里,突然传出来一个中气十足的骂声。
&1dquo;妈了个巴子的,一大早的瞎几把嚷嚷啥玩意儿,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我瞅你那一天脸抹的才跟个鬼似的,给我滚一边去,耽误老子睡觉&he11ip;&he11ip;”
骂声依然那么底气十足,骂人也不分对象,整个村里,敢这么理直气壮骂儿媳妇的老公公,印象中,活了两世的林晓花也就认识自家爷爷——林恩德这么一个奇葩。
老宅里,王宝珍似乎顶撞了两句,林晓花没有听清楚。
可是下一刻,砰的一声,一只破鞋顺着窗户扔出来,随即就是林恩德老爷子那高亢十度的骂声。
&1dquo;你特么才要死了呢,老子的孙女命硬着呢,我老林家的种,你再几把瞎哔哔,我让老三休了你,给我滚一边呆着去,瞅着你就寒碜。”
林晓花捂脸,这老爷子,还以为自己是地主老爷呢?
果然,下一刻三婶儿王宝珍哭着跑出来。
&1dquo;林老三,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跪着求我,老娘也不回来了,你跟你爹过吧。”怒气冲冲的王宝珍收拾了一个小包,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