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无视了他的暴怒,淡淡的说道:“昨夜张某在永泰说过的话,还需要再复述一遍吗?”
余姓汉子闻言,咬牙切齿的回道:“余某会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主家!”
顿了顿,他难忍怒气的一句一顿道:“张大侠可否赐下名讳,今日之事……余刚定有后报!”
杨戈风轻云淡道:“好说,鄙人张麻子。”
余刚抬头直勾勾的望着他脸上的九筒面具:“张大侠脸上,真有麻子吗?”
杨戈:“你脸上,有鱼吗?”
余刚忽然梗着脖子,满脸青筋暴起的大笑道:“说来说去,你也不过就是个只会慷他人之慨的藏头露尾之辈罢了!”
杨戈偏过头看他,似笑非笑道:“怨念很大啊?要不,我取下面具给你瞧瞧?”
余刚愣了愣,陡然清醒过来,连忙倚着熟铜棍双手作揖道:“余某突癔症、胡言乱语,请张大侠务必免抬贵手,莫要理会余某。”
杨戈冷笑了一声:“其实我还挺喜欢你方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余刚紧紧的闭着嘴,一声都不敢再吭。
不多时,一大票褐衣壮汉,就推着一排板车从粮仓里出来。
杨戈领着这些板车,依旧去了菜市口,昨日煮粥的铁锅、炉灶、水缸等等工具,都还在那里。
煮粥熟手们,也会在天亮之前赶过去。
他只需要把粮食运过去,就齐活儿了!
‘这才是第二天啊,就这么麻烦了!’
杨戈走在车队的最前头,仰望着黯淡的星空,心头很是忧虑:‘再这样下去,我还能顶多久?’
‘要不然……干一票大的,干完就收手?’
‘但我能收手,路亭县人跑不掉啊!’
‘就算我能将粮食都给他们,他们也能去把粮食都要回来,过程中还必然会造成很多的恶性事件……’
‘哎,特么的不对,我都是绣衣卫百户了,不能明着压制三大粮号,还不能明着护住路亭百姓吗?’
‘到时候只要把事情闹大一点,顺势从绣衣卫给‘张麻子’下一道海捕文书,将案子揽过来,就可以命令三大粮号不要轻举妄动、破坏现场,否则就以通匪之罪论处……这不就我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