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地冻得硬梆梆的,但也架不住他那一身的蛮力。
他喊着号子、扬着锄头、扭着腰,时不时还停下来给手心里吐上两口唾沫,一锄一锄的将泥土挖散,再用铁锹将泥土铲起来。
日头当中时,菜地的角落里已经垒起了一個孤零零的坟头。
墓碑上边刻了很多杨姓的人名儿。
他自个儿名字,也在上边。
杨戈跪在坟头前,烧着买回来的纸钱低低的念叨:“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钱多事少离家还近,您别老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我爸妈那边,您得空了替我瞧瞧他们去,帮我告诉,我没事儿,只是这回走得太远,回不去了,让他和我妈好好保重好身体……”
许是烟雾太大,熏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将手头的纸钱扔进火堆里,磕了三个响头:“您别太想我啦,这里这么远,您腿脚又不好,来一趟得多折腾啊!”
坟头静静的杵在烟雾中。
像故乡的山。
又像家门前的树。
杨戈起身,用力的抿着唇角往前院走去。
走到一半,他回过头望向坟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干瘦的老人,站在老家土墙房子的大门前,向他招手……
……
“小黄,吃饭了!”
杨戈解下围腰,冲着院子叫道。
“汪汪汪!”
小黄的叫声从庭院里传来。
他疑惑探出头,望向庭院,就见小黄站在庭院里,冲着院门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尾巴。
“谁啊!”
他快步从灶屋出来。
方恪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东家,是我!”
杨戈拉开院门儿,小黄正要迎上去,结果瞅见这厮两手空空,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