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五年前是否有人动过柳树？”
“五年前啊？这我没啥印象了。那座山是一座荒山，我们村的人很少上去。”
从梁叔的话能听出，这二十多年来，并没有出现另外一个同道中人。
梁杰的事情处理了，但我对这个叫谭宪的阴阳先生感到不值。
从村民的聊天中，我大概了解到谭宪生前并不是一个很富裕的人，既然他是阴阳先生，那想必应该懂五弊三缺的后果，所以这辈子都没有娶老婆，也不想要个小孩给自己送终。
谭宪归西的时候，甚至都没几个人送行。
一生清贫，默默死去。
像谭宪这样的道门弟子，非常少见。
“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好像有个风水佬来过我们村，听其他人称呼风水佬杨天师，但具体长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其中有个村民开口说道。
“杨天师？”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杨羽灵，立马打开手机相册，把杨羽灵的照片出来给村民看：“是不是这人？”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我也不敢确定。”村民皱眉说道。
我摸索着谭宪身上的衣裤，在胸口衣服里，摸到一块类似于名片的东西。
扯开一看，现这玩意儿被一块布缝在衣服里。
我把线扯开，一张黑白照片映入我眼帘。
我拿起黑白照，来到灯光下仔细揣摩，照片中是两个人的合影。
其中有一个，就是谭宪。
另一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杨羽灵！
不过我并没有露出夸张的表情，而是一脸平静的把一叠钱交给梁叔。
“梁叔，您明早去买个像样的骨灰盒回来。”
“啊？为啥？”
“谭先生这辈子活的太平庸了，死后还得遭罪，虽然我和他素不相识的，但我能做的只有让他尸骨安息。”
“行，没问题。毕竟谭先生也帮过我家，这点事情应该做的……”
今晚，我暂且在梁杰家的客厅睡沙。
一觉醒来后，听见梁杰怒吼一声。
“谁他妈把尸体放我家，我草！”
我缓缓睁开双眼，一脸不耐烦说道。
“它是你干爹，你瞎叫什么啊？”
“这是我干爹？”梁杰不敢相信：“我干爹不是柳树吗？这是柳树精？”
“你睁大狗眼看清楚，他是谁！”我摁住梁杰的脑袋，让他和谭宪的尸体对视。
梁杰屏住呼吸，他打量着谭宪的尸体，表情从害怕变成疑惑。
“这……”
“这尸体是……”
“谭先生？”
我松开梁杰，叼着烟愁眉苦脸说道。
“你对谭先生的印象如何？说说看。”
“还好吧……附近几个村的人对谭先生的印象都是好人。”
“当年，谭先生让你认柳树做干爹，保你平安，他并没有害你，只是他道行不高而已。五年前，谭先生的尸体被人装进大红棺材，用特殊的葬法葬在柳树根部，这才导致你五年前控制不了，从而入狱。”
“知道是谁吗？”
梁杰与我对视，而我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不急，先下葬谭宪的尸体，让他在地底安息。
我让梁杰背着棺材重新回到半山腰，此时的柳树仅仅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颗枯木。
“把尸体放下去。”我开口说道。
梁杰把尸体放在坍塌的柳树旁，而我撒下数百张符纸。
这些符是我昨晚熬夜几个小时画完的。
符纸在空中飘扬，散落周围到处都是。
我手中夹着一张符，心里默念咒语，轻微摆动手指，符头稍微有点火星，但并没有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