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一脸冷漠。
祁琅把一背包的空间纽和上次白学林给她的私徽都一并给了负责人,负责人看见私徽,脸色微微一变,深深看了一眼祁琅,表情比起刚才更是恭敬:“请您稍等片刻。”
负责人让人送上精致的茶点,确定祁琅没有其他要求了,才带着东西下去找鉴定师处理,珀西对祁琅说:“你那个私徽一拿出来,宗先生他们肯定就知道是你来了。”
“本来也没想瞒着。”
祁琅翘着腿咬着点心看大屏幕上播放的生死赛视频,懒洋洋说:“正好让我验证一件事。”
珀西好奇凑过来:“验证什么事?”
祁琅嫌他脸大挡着视线,嫌弃地推开他的脸继续看大屏幕,敷衍着:“小孩子家家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珀西黑了脸,祁琅却指着大屏幕上的男人来了兴:“这人是谁,打的很厉害。”
珀西也看过去,看见屏幕上一个青年男人正一拳把对面的男人打倒。
那青年男人身形修长,穿着简单的黑色格斗服,戴着半张铁黑色的面具,只能看见冷硬锋利的下颔线条,一双狭长上挑的浅灰色眼睛溢满了残狞冷酷,那种懒散的似笑非笑,像某种残暴的野兽猎食前漫不经心的踱步,充满着让人头皮麻的侵略欲与杀欲。
“他是疯狼,帝曼街西区星系那边生死赛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视频不多,这是寥寥几个流传出来的。”
珀西解释:“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一直很低调,虽然名声赫赫,但是打的很随意,听那边说完全是打着玩,行踪不定,总赛也不参加…不过…”
珀西顿了顿,犹豫着说:“你知道,我虽然没参军,但是打小也是在军营长大的,我看他的路数,隐隐有些军方杀技的影子,恐怕是那边军区的人,隐瞒身份来帝曼街玩玩。”
祁琅盯着那男人,若有所思:“这人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她还没琢磨出来什么,交易行负责人突然推门进来,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光脑卡:“下,所有折算的钱已经打在上面了。”
祁琅接过卡,在光脑上一贴,看着上面一串金闪闪的零,美滋滋眯起眼,站起来:“完事儿了,我们走吧。”
“下,请稍等。”
负责人却微微一拦,指了指楼上:“一位先生请您上楼一叙。”
祁琅挑了挑眉,看着负责人半响,却突然笑了。
“等我一会儿。”
她对珀西说,又对负责人抬抬下巴:“带路吧。”
祁琅跟着负责人走进电梯,看着电梯往上穿越无数光怪6离的光影,慢慢抵达顶层。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小奶音突然开口。
“啊。”
祁琅摸了摸脸:“我笑了吗?”
“笑了。”小奶音小心打量着她,弱弱缩脖子:“笑得像一只偷着鸡的大狐狸。”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
祁琅淡定自若:“我只是不得不去应付一个人老屁事儿多的心机老男人而已。”
小奶音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了,只是心里忍不住嘀咕:根本不像不得不应付好嘛,你眉飞色舞的简直像是终于得着机会能白嫖人家一样。
当祁琅在交易行的顶层看见宗政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宗先生就宗先生,还非得说一位先生。”
她慢悠悠绕到沙后面,手撑在沙背上,托腮侧脸看着宗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怕你不愿意过来,毕竟也许在你眼里,我们刚刚闹过一些不愉快。”
宗政放下茶杯,指了指桌上的果汁,又指了指对面透明落地窗外正对着的生死赛场:“来都来了,不看一场再走吗?你不是对这个很感兴吗,作为创办者,也许你愿意听一听我的建议,关于如何安全地升级你的源能等级?”
“宗先生,您恐怕不知道。”祁琅叹一口气:“知道太多的男人,一般都找不到女朋友,得孤独终老的那种。”
“是我的错。”
宗政从善如流,清俊疏朗的眉目微微笑着,乍一看一点脾气都没有:“所以美丽的祁小姐,到底愿意不愿意听一听我一个可怜男人的一点小小的建议呢?”
“听倒是可以听的。”
祁琅歪头懒洋洋看着宗政,突然冲他勾勾手指:“你先过来一下。”
宗政挑了挑眉,慢慢往后靠过来。
“我希望你不是想揍我。”
宗政像是挺愁的:“如果你动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还手。”
“宗先生,你一个霸总,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戏。”
祁琅也叹一口气:“其实我只是想给你把那个童话故事的结尾讲完而已,免得烂尾,气得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宗政表示洗耳恭听:“那真是非常感谢。”
“所以我们讲到哪儿了?”
祁琅努力回想:“从前村里有一只又丑又老又不爱洗澡的霸道恶毒大灰狼,他看上了一只柔弱善良的美貌小白兔,把她按在墙上要强取豪夺,小白兔嘤嘤推拒,奋力抵抗,然后——”
“对,是这里。”宗政低低地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她,流淌着半真半假的柔和笑意,非常配合地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