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谦虚状,极力拉近距离感:“傅董真是太客气了,都是别人吹捧的,其实我也就不过是个普通人。”
杨明旭面无表情地想,一个能把人头打爆的普通人。
傅董注意到她被绷带包扎着的左腿,瞳孔微微一缩:“祁队受伤了?严重吗?”
祁琅低头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残障人士,恍然大悟,身形立刻“柔弱”地晃了晃,握着傅年的手,以一个标准的碰瓷豪门大佬姿势,就那么恰恰好就倒进他怀里,嘴里“嘶”“嘶”两声,却还故作“坚强”地摆摆手:“没事儿,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傅董碍于礼节,当然“不得不”扶住虚弱的祁队长,不过手还是很礼貌地只环着她的肩膀,却皱起眉,不赞同说:“受了伤还是要好好修养。”
“唉,谁让我工作太忙呢。”
祁琅倚在他怀里,忧愁地叹一口气:“任务太多,部里实在缺不了我,而且我也无法忍受那些坏人在外面为非作歹,也只能自己多操劳一些傅年垂眼看着她忧国忧民的表情,轻轻“嗯”了一声,似是感慨:“原来如此,祁队真有责任感,我还没见过像祁队这么正义勇敢、心怀大爱的女孩子。”
祁琅很谦逊:“哪里哪里,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傅董快别这么说,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杨明旭:“…”
杨明旭已经什么都不想说。
他看了看眉目温柔的傅董,又看了看表情羞涩的祁大队长。
那一刻,他想了很远,也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曾经被祁琅打残打进医院打进监狱打到质壁分离的某黑道几爷某军区大佬某行政高官某医学怪才,想到了曾经因为主人被正义裁决而被部门顺利充公的某豪华大厦某私人航母某矿藏荒岛…
杨明旭看着面前“天真单纯”的傅董事长,想着他手下那个今年顺利挤进福布斯榜前十的豪到没朋友的寰宇集团,不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老大为了解决部门赤字的问题,真的付出太多了呢。
身后门一声轻响,特殊事务调查部部长推门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亲亲我我“抱”在一起的傅年和祁琅。
部长:“…”
部长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是的,的确是祁琅这个牲口靠在人家怀里,而且还没有把人揍趴在地上。
而那位刚才态度漠然冷淡的傅董,也就那么好脾气地任由她靠着,还轻声细语和她说话。
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晚出来三分钟,怎么感觉自己落下了半部电视剧的剧情?
部长看向秘书,秘书也是一脸懵逼,硬着头皮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看见部长,祁琅慢吞吞从傅年怀里站稳,但是状似忘了还拉着人家的手,就热情地跟部长打招呼:“部长,我回来了。”
“回来了。”
部长看了一眼傅年,对祁琅和颜悦色说:“你今天辛苦了,我放你三天的假,回去快把伤口养好,好好休息。”
“我没事儿,部里这么忙,我还可以为部长分忧。”
祁琅立刻表示自己轻伤绝不下火线的决,同时疯狂暗示:“部长,傅董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啊?”
部长高深莫测看她一眼,祁琅岿然不动,只当自己眼瞎,傅年倒是主动开口:“自从我四年前车祸后,身边偶尔会出现一些不合常理的异情况,而这几个月状况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我听说了调查部专门负责这方面,就来咨询一下。”
祁琅这才注意到,傅年气色较之常人更苍白,身形虽然修长漂亮,看着也是有些清瘦。
祁琅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祁琅慷慨激昂:“部长,像傅董这种优秀良心企业家,国家栋梁,绝对应该是我们部门的重点保护对象。”
“所以我们当然应该把傅董的安危摆在第一位,并且派出最有能力的部员保护傅董的安全。”
祁琅毅然决然挺起胸膛:“作为部里的一员,这种重大而危险的任务我是责无旁贷的。”
众人:“…”
所有人一时被她的厚颜无耻给震住了。
部长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看祁琅那条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腿,意思很明显:腿都瘸了,就别瞎鸡儿浪了。
但是祁琅丝毫没有退缩。
她从兜里摸出来一双介质手套戴上,扭头仔细打量一下傅年,伸手摸到他后背上,猛地用力,就像撕开一层纸一样,把一团烟雾般的黑气撕了下来,不顾那个黑影凄厉的惨叫,把它揉吧揉吧,揉成了一个圆溜溜地团,友好地递给傅年:“吃吗?”
傅年:“…”
傅年复杂地看着她,时隔经年,终于重体会到被牲口支配的恐惧。
他婉言谢绝:“谢谢,我还不饿。”
“哦。”
祁琅遗憾地收回手,然后淡定地就把还在尖叫的黑团子塞进自己嘴里。
塞进嘴里…
嘴里…
众人:“…”
傅年带着的那几个秘书已经看傻了眼,调查部的人习以为常揉了揉自己被辣到的眼睛。
部长尤其关注傅年的表现,生怕这个主动找上门的大金主被吓跑——这不是没有先例。
好在傅董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沉着冷静地接受了这凶残的一幕,只是腿微不可察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