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睨了一眼旁边的尤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后视镜，从这个角度看泛着盈盈水光。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几分，骨节微微泛白。
“舍不得？”
霍衍的声音泛着一丝凉意。
他的声音太轻，尤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霍衍却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依旧看着前面。
尤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在她斟酌着要怎么说的时候，车内的温度又冷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只感觉车子突然加，身体下意识靠在椅背上，手抓住安全带。
尤穗意识到不太对劲，转头看向霍衍。
他的侧颜利落分明，下颌却紧绷着，眉心微微皱着。
“我没有。”
尤穗轻轻的声音让霍衍看了过去。
“没有不舍得。”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既然提了分手就已经想好了。”
红灯让车子缓缓停下，霍衍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饿吗？刚才飞机上看你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先去吃晚饭？”
尤穗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但是今天已经让他不开心了，她不想再麻烦他了。
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
尤穗低着头，用毛绒绒的头顶对着他，看上去格外乖巧。
声音和话语却带着疏离，像是要完全和他划清界限。
完全不是那天晚上叫着他名字，让他拍照的样子了。
霍衍刚柔和下来的眉眼，再一次变得冷凝。
“行。”
信号灯变为绿灯，他踩下油门，迈巴赫冲了出去。
察觉到霍衍的心情好像更不好了，尤穗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不敢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无意中看到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位置好像路过第三次了。
而且离开她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这才想起来还没问霍衍要带她去哪。
尤穗想开口问，但是想到他刚才的冷冰冰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
霍衍余光看到尤穗像是误入危险之地的小兔子，一点声响都会惊恐地吓一跳。
他淡淡地开口：“怎么了？”
尤穗犹豫地问道：“我们要去哪呀？这里好像路过三次了，你是不是……”
迷路了呀？
后半句看着霍衍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霍衍垂下眼帘，敛起其中的神色，“那边修路，要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