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提到婚事,洛晚晚就不由得想起那个不打胜仗就要断子绝孙宁可死的小少爷来。想到他,就觉得好笑。
洛母见洛晚晚一改平日恨嫁的状态,难不成有些苗头?小声问道:“晚晚,看上谁家公子了?”
“没有啊。”
“娘是过来人,等你有了准,娘就是借钱,也要放你风光出嫁。”
洛晚晚把母亲扶进屋,把黑猫塞她怀里:“说没有就没有啦。想我了就撸撸猫。”
“这孩子。”
洛晚晚把在屋前空地上随意种的些小菜随手掐了一把,然后将做好的豆腐装上驴车。今儿天气特别好,风吹在身上都是暖暖的。从村里到将军府的一路上,行人也挺多,赶集的村民,出来卖小菜的菜农,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时不时可以见到地里劳作的庄稼人。洛晚晚的继父去世后,家里没有男丁,就没有租地去种了,唯一维持生计的就是小小的豆腐作坊和一头吃苦耐劳又听话的驴。等母亲病好了,再好好的奋斗一把。洛晚晚盘算着。
洛晚晚驾着驴车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太阳刚刚冒了头。
将军府的门关着,门口却站着两个姑娘。浓眉大眼,又高又壮的是丫鬟打扮;而旁边那个,柳叶眉丹凤眼,肤白,偏瘦弱的那个,一身翠绿色的衣裳的是小姐打扮。
“小姐,老爷知道您自己跑将军府,不给打断我的腿。”
“我给你兜着。”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廉公子虽然没有答应娶您,但是也没有说要娶别人啊。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想明白了呢?”
“我不信战哥哥会说不娶我的话,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一定有什么隐情。”
这两姑娘堵在门口,正好把洛晚晚的路给挡了。将军府确实有好几个门,但是人丁稀薄,管家的屋在大门口旁边,平日守着大门,后门都给锁实了,洛晚晚还只能打这个门进去。
“谢谢让让。”洛晚晚淡淡的道。
“你谁啊你。”那丫鬟见洛晚晚衣着寒酸,身上连一个饰都没有,但是两边盘起的髻上编的红头绳却又分外的靓丽而抢眼,嫌弃中带着些酸。
洛晚晚才懒得回答这个仗势压人的丫鬟,“你挡路了。”
“这是将军府,你来干嘛?”丫鬟高高壮壮,横在洛晚晚面前,就像一堵墙。
“那你来干嘛?”洛晚晚反问道。都是给有钱人做事的,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你看清楚了,这是宋知府……”丫鬟趾高气昂的准备报自家主子的家门时,却被小姐拦住了。
宋知府家的小姐,洛晚晚想了想,不就是昨日廉战宁愿去死都不娶的小姐吗?不但不丑,还略有几分姿色。但是看上去心思比较重,走路说话都一幅弱弱的病态。
“半香,没看到别人手里拿着菜吗?你跟一个送小菜的丫头致什么气?”宋小姐道。
洛晚晚的驴车上确实放着菜。无所谓当她干嘛的,让路就好。
“小姐,我哪有跟个乡下村姑生气啊。”半香不情不愿的让了道。
不巧,门这时候开了,管家探出个脑袋。“你们是……”
“这位大叔请问廉少爷在吗?我们小姐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半香又抢到洛晚晚前面。
“这样啊,我进去帮你们看看。”管家正要关门,洛晚晚从半香粗壮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于管家,还有我。”
“晚晚啊,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看到你。”管家带着洛晚晚从后门进去歇驴车,顺便像防贼一样“哐当”一下把前门锁上。
半香气上了头,洛晚晚和管家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她诉苦:“小姐,你看他们。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儿找气受干嘛。”
“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战哥哥。”宋小姐倒是很坚定。
管家无奈的笑了笑,淡淡的道了句。“习惯就好。”
“她总是来闹吗?”洛晚晚问。这行为放在古代可是太疯狂了。
“何止她,前年是巡按家的小姐,去年是钦差家的小姐,今年上半年是织造家的千金。这是哭死哭活闹上门要见廉公子的。还不算平日数不清托人来说媒的。”管家点着指甲数着。
难怪管家这么淡定呢。
洛晚晚眼也不瞎。廉战高高帅帅,酷酷的,家世好,还有一身好功夫,正是一个个少女思春的对象。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生逼成了私生饭。
“那怎么办?难不成一天都不能开门,万一明日她多带两人把后门也堵了怎么办?”洛晚晚问。
“办法多着。”管家道。
嘿嘿,这安保做得还做出心得了。
后门的锁上都生了锈,可见很久都没开了。“晚晚,这是后门钥匙,拿着。以后来了,就直接开这个门,把驴赶进去。”
“嗯”洛晚晚接过钥匙,将它用绳子栓在了腰间,别入衣服里。
洛晚晚拴好了驴,给它添了草,又放了槽水,就悄悄的跑前门附近去吃瓜。
老管家在门缝里对着那宋小姐主仆两道了一句:“廉公子说他不在。”然后“啪”的一声从屋里把门反锁。
洛晚晚:“……”这管家,真牛逼。
门外果然炸了锅,半香锤着门:“你这个管家,欺人太甚。我们老爷是知府,你知不知道?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小姐见廉公子。告诉你,等我们小姐当夫人了,先就要换下你这个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