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晚温柔着顺从着他的疯狂。被他这般对待,她只觉得酥酥的,只想一直继续下去。
谁知,两人在纠缠间,桌上的那杯热水被碰倒了。廉战的手被烫到,浑身一个激灵,倒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瘫坐了一会儿,便点了煤油灯。
洛晚晚梳得整整齐齐的头此时有些凌乱,领口的扣子也散开了,脸上更添了娇艳之色。
“晚晚,我不能。”廉战将洛晚晚额前的刘海抚顺。
“公子可是嫌弃晚晚出生卑微?嫌晚晚丑?”洛晚晚垂下长睫微翘的眼帘。离了廉战,她就要带着母亲离开宣阳候的势力范围,漂泊异乡了。离开,真正生的时候,她不舍。
“不,你一点也不卑微。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没有之一。”廉战低着头,“是我配不上你。”
洛晚晚收拾着刚刚桌上的一片狼藉,被打翻的水杯,被水浸透的兵书。“公子说笑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洛晚晚心中是难过的,自己送上门,他不要。“公子,你早些休息吧,晚晚退了。”
廉战把头埋在自己的掌间,撑在桌子上,点点头。
“公子,我不会一直等你。或许哪天我真的一感动,就嫁人了。”洛晚晚尝试着拿针扎扎他,试试他的反应。其实两人拥吻的时候,就差一点点,她就要成他的女人了,她相信他会负责的。她后悔为什么要倒那杯热水,为什么要把热水放在桌子上。
廉战不抬头看他,只是在双手在掌中颤抖着点着头。
“那么,少爷,晚安。”
洛晚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最上面的那颗衣领的扣子没有扣上,也没有注意到头是乱的。她没现,其实她出屋的时候,隔壁的洛母并没有睡着,她进廉战的屋,洛母跟在后面瞧见了。两人吹了灯,里面动静还挺大,洛母心中也有了些谱。不然洛晚晚不会如此笃定的牵着她投奔于此,再次在暗处看到洛晚晚衣冠不整的出门,洛母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次日一清晨,洛母就找上了廉老夫人。
“老夫人,民妇知道少将军是体面高尚的人,我们家是万万攀不起的。但是闺女既然人都给他了,怎么说也得有个名分吧。就是不是正妻,妾室的名分也是要给的吧。”
廉老夫人先是一阵惊诧,后又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廉家要有后了。她拍着洛母的手道:“您放心,晚晚是我们看好的。开始怕她看不上我们战儿,没有唐突上门提亲。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不说两家话。战儿下个月就要北上了,喜事儿得抓紧点办了。”
待到廉老将军和廉战摊牌时,廉战愣在那里,道了句:“孙儿现在不想成亲。”
廉老将军气得举起凳子就要砸,被廉老夫人拦下了。
“混账东西,当男人就要负责。你老子走得早,没有教你,爷爷今天就要好好的教教你怎么做人。管家,拿家法来。”
廉战跪在廉老将军膝前:“您要打就打吧。正因为我付不起责任,所以我不能娶她。”
藤条一下一下的抽在廉战的腚上。
“付不起责任,你糟蹋人家姑娘干嘛?这亲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廉战不再说话了,闭上双眼,任由爷爷的抽打。
这么多年来,爷爷只是象征性的在管教他,每次挨打都不疼。今天,爷爷动了真格的了。那疼痛把廉战带到了现实。他是一个随时会死在战场上的人,他够什么资格拥有昨天和她的片刻美好,他凭什么要给她幻想,将来以徒增她的痛苦。
“别打了,打坏了战儿怎么再上战场杀敌啊。”廉老夫人都急哭了。
在屋外听到的廉思思闻讯,去厨房找洛晚晚:“晚晚,你去看看吧。听说哥哥欺负你,被爷爷打,都快被打死了。”
洛晚晚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直奔书房。
“当男人都不负责,上什么战场?老夫今天就打死你,免得把你拉出去丢人现眼。”廉老将军还在用力的拿着藤条抽打廉战。
廉战紧咬着牙关,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却也是一声也不吭。
洛晚晚进屋,接住廉老将军手里的藤条:“将军误会了。我和少爷什么都没有。”
“晚晚,你不要替这个畜生说话。”廉老将军都不敢看洛晚晚。“这么好的丫头,你个狗东西,怎么敢这样对她。你是不是要把爷爷也气到阎王爷那里去,你就开心了?”
“晚晚誓,公子什么都没有对晚晚做。”说完这句话,洛晚晚也流泪了。“晚晚和公子之间,是清白的。”
廉老夫人就势夺下廉老将军手里的藤条,让管家把廉战扶他屋里。
洛晚晚后来才知道是昨日的行踪被母亲撞见,母亲担心她吃亏,就去找老夫人逼婚。
洛晚晚只是用“我没把自己送出去”堵住了洛母的口。
廉战无辜挨了一顿毒打,这次是实实在在的下不了床了。
洛晚晚被廉老夫人喊到屋里,她看到洛晚晚手上已经带上廉家的镯子了,心中很是欢喜。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酒,让洛晚晚去给廉战上药。
临行,廉老夫人道:“晚晚,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洛晚晚道:“您说。”
“战儿不是不喜欢你,他是怕死。”廉老夫人笑道。
洛晚晚被廉战怕死这几个字给逗笑了,真的有一点。人都没去,成天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觉得自己回不来了。他宁愿被打死也不娶老婆,而且对象还是被深吻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