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羞,是气的。
刚才卷耳把他抱回来没什么,可此刻,他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穿!
沈知礼崩着情绪,“殿下!”
“叫错了。”卷耳道。
先帝以武起家,卷耳作为长女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看着怀里的人一副尴尬至极却不肯开口的样子,她挑了挑眉。
卷耳转身绕过地上的东西往床榻上走,眼看就要走出屏风被整个殿内的宫人围观这幅样子,沈知礼终于忍不住,声音僵硬的唤她,“卷耳!”
于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便露出一个有点得逞的笑,声音仿佛染了梨花香,“嗯,在呢。”
殿内的宫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卷耳把人抱到床榻上,轻轻放上去。
架子上搭着软布,卷耳取过来递给沈知礼,“擦擦。”
沈知礼默默接过来,迅把自己擦干然后钻进被子。
动作流畅的不像个不良于行的人。
他皮肤苍白,甚至能隐隐看清下面的经络血管,带着一股脆弱的美。
床上放着一套崭的寝衣,沈知礼换好,抬眸看着伏案的人。
灯影摇曳里,夜半听雨声,她褪去了清冷,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姑娘。
卷耳所有所觉,她回头,看着床上的人,“沈公子出子书香门第,想来学问应该是很不错的。”
沈知礼皱眉,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宫人退了个干净,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卷耳亲手抱着那一大摞的折子,向沈知礼走过去。
“来。”卷耳把朱递给他,“你来批。”
沈知礼抿唇,淡淡道:“公主莫要开玩笑了。”
“本宫从来不开玩笑。”卷耳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今晚你耽误本宫那么多时间,总要有补偿的。”
“把这些批完。”
沈知礼眸光闪了闪,静了片刻,他只能伸手接过那支。
卷耳满意地点头。
沈知礼以为,这摄国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试探他,可当卷耳沐浴完毕,头绞干,只穿着寝衣开始往床上爬的时候,沈知礼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殿下。”他身子僵硬,“我还是去别处休息吧。”
孤男寡女,没有这样同处的道理。
卷耳不管那人僵硬的声音和身子,忽略他的废话,“你批完再睡。”
“……”
卷耳这一天是真的累,沾了枕头不过半刻就睡了过去。
沈知礼等了片刻,皱着眉看了眼睡在里侧的卷耳,又阴沉沉地看了眼手里一大堆的折子,轻轻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