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去天色暗下来,遇到什么野兽就不好了。
“嗯。”那捧水没喝完,明慎低头喝了几口,然后把树叶扔到一旁,唇上沾了水,“我背你出去。”
她摆摆手,看了他一眼,抬手擦去他唇边水渍,“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
“听话。”明慎笑了笑,走到她身前俯身,“上来。”
卷耳抿唇,轻轻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明慎轻轻踉跄了一下,声音带着笑,“可不能再多吃豌豆黄了。”
她两只胳膊圈在明慎脖颈上,被他稳稳地背着往回走,想到什么,道:“明先生,我脚受伤了,是不是就不用补习了?”
“……”明慎好笑,“就这么不爱读书?”
她抿唇,算是默认了。
他背脊宽阔,卷耳只有小时候才这样趴在父亲背上过,这是第二次有人背她。
他身上的味道往鼻子里钻,松香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卷耳有些出神。
十四岁的姑娘会喜欢什么呢。
好吃的小点心,一切与自己生活轨迹不同的事物,像是小巷里的酒馆。
若还有,是不是有可能,喜欢个一直陪着自己,纵容自己的人。
卷耳歪头,依恋的在他背后轻轻蹭了蹭。
那斜坡自然是上不去了,明慎背着卷耳走了许久,脚下枯枝作响,若不是两人身上都有伤,卷耳有些希望这条路长一些。
明慎苦中作乐地想,这也算是个背着个调皮的‘小负担’。
本朝男子并不流行束,是以他鸦黑的长随着明慎弯腰的动作滑倒身前,卷耳伸手捞了回来在手里攥着。
冰凉细腻,质意外的好。
“这里连个鸟都没有。”卷耳偏头贴在他背上,“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他柔声道。
他说,卷耳便信。
……
卷耳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平南王正坐在她身旁,见她睁开眼睛才终于放心,征战沙场的人此刻小着声哄闺女,“囡囡还有哪不舒服?”
小姑娘眨了眨眼,声音有点哑,“爹爹,我没事。”
“明先生呢?”
拍了拍她白嫩嫩的手,平南王有些感慨,“在客房呢,他带你回来的,一身的伤,这次爹爹定要好好感谢明大人。”
一身淤青渗血,看着着实吓人。
“严重吗?”卷耳抿唇,“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