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急诊部依旧忙碌不停,卷耳进了医院走到导诊台问,“请问刚才车祸送来的人在哪?”
导诊护士查了查记录,“叫什么?”
卷耳顿了顿,“裴津渡。”
她差点报他的游戏id。
“他在手术,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好。”卷耳点头转身,护士叫住她,“姑娘!”
卷耳疑惑回头,“嗯?”
“您得先替他缴费。”
“……”
卷耳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在手术室门口等人,医院墙面雪白,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在她身边走过,脸上无不带着或麻木或悲痛的神情。
毕竟这里是离生死最近的地方。
卷耳在急救室外面的座椅上坐下,看着‘手术中’几个字呆。
这么晚,裴津渡去干嘛了,又怎么会出车祸。
……
午夜两点半,手术终于结束。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摘了口罩,抬眼扫了一圈,看到个姑娘走过来。
卷耳微微弯腰,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是他朋友。”
医生点点头,沉眉,“患者情况不算太糟糕,但身上的伤不少,这段时间护理很重要,你一定要上心。”
卷耳看了眼被推出来的人,点了点头,“好。”
卷耳办的是单人病房,裴津渡躺在病床上被推着往电梯走,卷耳默默跟在身后。
现在情况很奇妙,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可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提前见了面。
并且,还是在裴津渡没有意识的时候。
卷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情医生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但现在显然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裴津渡被推进病房,护士给他调好各种仪器,指了指床头的按铃,对着卷耳温柔地说,“有什么事就叫我们,他情况还算稳定,但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卷耳点头,“谢谢您。”
看着护士出去给他们轻轻带上门,病房里安静下来,卷耳走到门口,抬手关了灯。
北方夏天日出的早,此刻是凌晨三点多,外面淡青色的天空轻轻透出点光,吝啬的透过窗户洒进病房里,卷耳拖着椅子坐在病床旁边,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眉骨很高,显着眼窝有些深,鼻梁的线条挺直,上面有一道擦伤的血痕,尽管此时眼睛阖着,这张脸瞧着依旧冷硬。
他头上缠着绷带,唇色苍白起皮,整个人看着确实……挺惨的。
卷耳看了两眼收回视线。
单人病房配置还算全,除了卫生间接待室,竟然还有个面积不大的小厨房。
今晚她是肯定走不掉了,卷耳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拍了拍脸,在接待室的沙上躺了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