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蓝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说了句:“对不起。”
宋漪禾冷着眸:“我已经不需要了。”
不该承受的她都已经承受过了，这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且毫无意义。
“我知道，你该恨我的。”陈星蓝轻声道。
“我曾经是恨过你，并且现在也依旧不想再见到你，不过我最后悔的是过去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轻信别人。”宋漪禾望着她，神情漠然，“陈星蓝，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真的想劝我换个男朋友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公诸于众。”
“听说星禾最近展不错，恭喜你。”陈星蓝像是没听见宋漪禾前面那一长串话一样，只顾着说自己的。
“……”
宋漪禾忽然觉得，两年过去了，不仅她的那些作品越来越没有灵魂，连同她这个人也是。
没有了再谈下去的意义，宋漪禾从椅子上起身，她最后一次注视着陈星蓝:“如果只是为了今天这些无关痛痒的事，烦请陈设计师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这些，她拎起一旁的包转身就要走。
陈星蓝却突然叫住她:“如果可以，能不能像过去一样继续恨我。”
宋漪禾被她这莫名其妙荒诞的话整得有些可笑，她此刻连身都懒得转，直接背对着回:“你觉得我到底是有多大的病才非要记着一个不想记住的人？”
话落之后，宋漪禾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出了咖啡馆。
位置上只剩下陈星蓝一个人。
她学着方才对面的人同样的姿势搅了搅杯子里已经半凉的咖啡，嘴角露出一抹无声的苦笑。
陈星蓝忽然想，如果时间回到两年前，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不会换一个选择？
静谧的咖啡厅里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她没再过多思考，很快接起了电话。
五分钟后，在赶往医院的途中，陈星蓝忽然回想起在咖啡厅时自己问自己的问题。
答案在此刻呼之欲出。
她从来就没得选择。
*
回到工作室后，宋漪禾重重舒了一口气，像是解脱又像是彻底断了这两年来心底的那点久久不愿放弃的坚持。
从头到尾就是她看错了人罢了。
苏淼从自己的工位上起来准备接杯水，结果刚站起来就瞧见了在门口却不进来的宋漪禾。
她端着空水杯走近:“你在这站着做什么？而且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苏淼还以为她替自己接了电话就继续回到办公室里琢磨设计去了呢。
“就刚才，去见了下陈星蓝。”宋漪禾没有隐瞒。
苏淼一听瞬间紧张了，她就近放下水杯，然后将她上下仔细检查了一下:“你没受伤吧？”
被翻来翻去的宋漪禾:“……放心，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