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武一瞪眼,正要呵斥王友德一句。
冯涛远先开了口:“哈哈!友德哥,晚饭吃过了吧?”
“我和乡执政今晚就是过来你家看望一下你,顺便和你聊几句,我们能进您家吗?”
王友德一愣。
他没想到,冯涛远竟然如此和气。
“刚才我都听见了,你们说要把我抓去坐牢!那今天我就把话摆明了: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我那块地你们别想占用!”
王友德梗着脖子斜着眼,恶狠狠地说道。
郑南武翻了个白眼,这货貌似更偏激了。
之前还是狮子大开口要更多的好处,现在是好处也不要了,就是不允许红阳厂占用。
这还跟他说个鸡儿的理啊!
“涛远,我看……”
郑南武正要说一句狠的话,就被冯涛远给截住了,冯涛远笑着说道:“乡执政,小时候,我跟友德哥关系还是不错的。”
“我记得我没上小学的时候,友德哥还带着我去河沟里捉过鱼,我们还一块儿割过草,逮过鹌鹑什么的。”
“我觉得,友德哥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大家只要心平气和坐下来聊一聊,一切矛盾都可以解决。”
“友德哥,你说是不是?”
冯涛远笑着看向王友德。
王友德挠了挠头,他有点儿迷惑地看向冯涛远,明显的态度变柔和了许多,甚至还嘿嘿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啊!”
“那时候,我还没结婚呢,嘿嘿,那个时候,河沟里的泥鳅是真的多,随便一捞就能捞大半盆。掐头去内脏,用面糊裹起来用油一炸,香死了。”
冯涛远笑着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我记得友德哥那个时候对我可好了。”
“你还记得不,有一回,你捡了一只野兔子,你自己收拾了一下,是在我家煮的。那只兔子,可肥了,肉香得很。”
“友德哥,咱们不如今晚弄几个菜,一块儿喝点?”
王友德晃了晃脑袋说:“我家里可乱,连个桌子都没有。”
“小涛,难得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我还以为你成了大人物,早把我给忘了呢。”
冯涛远笑着说:“我也没成什么大人物,我还是我,怎么能忘了过去呢?做人是不能忘本的。我给你买了两箱礼,你放到家里去。”
“咱们不如到厂里坐坐,我让师傅炒俩菜,咱叙叙旧,成吗?”
冯涛远就把手里提着的点心递到王友德的手里。
王友德犹豫了一下,把点心接到了自己的手里去。
“嘿嘿!没想到,小涛你还会给我送礼。那成吧,咱就今晚喝点儿。”
“我这里也没啥,就是养了两只芦花公鸡,咱杀一只下酒。”
就这么地,本来剑拔弩张的一件事,化解了。
王友德捉了一只芦花公鸡提到了红阳厂里,亲自宰杀洗剥干净,冯涛远让厨师把鸡子给炖了。然后又炒了三个菜。
冯涛远还特别拿出来两瓶泸州老窖招待王友德。
王友德的儿子王二孬也被叫过来一起吃。酒喝到半酣,王友德忽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