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笑道:&1dquo;我是年底。”
惜月想了想,又道:&1dquo;你属牛吗?”
苏眉委婉地摇了摇头:&1dquo;我属虎的。”
&1dquo;哈!”惜月惊呼了一声:&1dquo;我还叫你姐姐呢!你没我大,你该叫我姐姐。”
&1dquo;月月。”惜月正要惊喜地更正她同苏眉的齿序,却被她哥哥打断了,惜月促狭地看了看虞绍珩,贴到苏眉耳边,低低道:&1dquo;且让我哥假正经,反正我以后只能叫你名字。”
苏眉柔声道:&1dquo;我无所谓的。”
惜月听了,甜甜一笑,&1dquo;月底我过生日,你到我家来玩儿吧。”她见苏眉犹疑着想要推脱,跟着便追了一句:&1dquo;你是我头一个请的客人。”说着,回头看了看叶喆和唐恬,&1dquo;他们俩肯定也要来,不过,你可千万别带礼物,坦白说,我每年拆礼物都要拆好久,真的挺麻烦的。”
她一径说到不必带礼物,苏眉再推脱&1dquo;不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她想虞家这位掌珠许是天真热心,不会想到自己如今依旧身份尴尬,才会贸然开口相邀,等她今日回去,她哥哥必会同她解释清楚,到时候自己备一份礼物托唐恬带去也就是了,便道:&1dquo;好,要是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去给你道喜。”
&1dquo;月月,你让她到我们家来有点唐突了,更何况是你的生日party,她不会来的。”送过苏眉,虞绍珩开车从竹云路站出来,笑意懒懒得对妹妹说道:&1dquo;她很小心的,不要那么露骨。”
&1dquo;我邀的客人能不能来,就要看我哥哥有没有本事了。”惜月伏在前座的靠背上,狡黠一笑:&1dquo;哥哥,虽说事缓则圆,可有些事你也不好太淡定了。我觉得苏眉也是个蛮漂亮的女孩子,你不急,万一有别人也追求她呢?”
虞绍珩不以为然地笑道:&1dquo;月月,你这么不看好哥哥?”
惜月轻笑着道:&1dquo;我是说你不要太大意,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你的,要不然你怎么会被那位周小姐pass掉?”
虞绍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1dquo;小丫头这么多心思,你有了喜欢的人没有?”
惜月颊一热,&1dquo;我可没有。”
&1dquo;真的。”
&1dquo;嗯。”惜月笑道:&1dquo;总要能跟我哥哥站在一起不丢脸的人,我才会看得上眼吧?”
&1dquo;这话我爱听。”虞绍珩含笑点头,&1dquo;哎,我听绍桢说,攸宁喜欢你啊?”
&1dquo;什么呀?”惜月急急反驳,&1dquo;他们都是小孩子,瞎说的。”
绍珩见妹妹皱眉,便不再追问,只道:&1dquo;月月,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我,哥哥保证你心想事成。”
惜月撒娇地撇了哥哥一眼,心底却仿佛风过春草,掠起一阵喜忧参半的怅然,她就是怕事情会这样呵。
17、芳草(三)
许是很久没有外出游玩,周日又在郊外待得太久,次日一早苏眉醒来,却是有些迟了,她匆忙洗漱了就往学校赶。然而方一出来,便有人上前来同她打招呼:&1dquo;许夫人。”
&1dquo;您是?”
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军人,标枪一样在她面前站定,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1dquo;您好,我是栖霞的勤务兵。”说着,将手里的纸袋拎到她面前,&1dquo;惜月小姐让我把这个送给您。”
&1dquo;呃&he11ip;&he11ip;”苏眉不知道那纸袋里装了什么,犹疑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那勤务兵既不劝说,也不解释,只是直挺挺地抻着手臂,像是游乐园里弹出零食的自动售货机,全然没有和她沟通的意思。苏眉只好从他手上拎下纸袋,有些惶惑地说道:
&1dquo;请你回去替我谢谢惜月。”
那勤务兵肯定地点了下头,又打量了苏眉一眼,道:&1dquo;夫人是要去哪儿?如果顺路,我可以送您。”
苏眉连忙摇头,&1dquo;我去学校上班,很近的,走过去就可以。”
那勤务兵又点了下头,&1dquo;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苏眉客套地笑了笑:&1dquo;麻烦你。”
&1dquo;夫人客气。”
苏眉几乎是小跑着赶到学校,林如璟看她微喘着气进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1dquo;还有五分钟呢,你这么急干嘛?”
苏眉放下手袋,赧然道:&1dquo;不急就迟了。”
林如璟低眉笑道:&1dquo;坐办公室不是上课,其实不用那么紧张。”
苏眉默然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此时她才有暇去看那勤务兵送来的纸袋,原来里头放着一白一绿两个约莫四寸高的小铁盒,一望便知也是茶叶,只是一方青花一方墨绿,不像之前她哥哥拿来的那般华艳,想来是绿茶了。
苏眉觉得好笑,又见两盒茶叶之间还插着一张卡片,抽出来细看,却是个空白的窄封,里头折着两页青丝宣裁成的信笺,绵白底色上错落着苔绿青丝,一色钟王小楷写着两罐茶叶的名目和冲泡法门。不过是寻常的说明文字,但写来润秀清劲,苏眉看罢,先赞后叹:
她自己平日习字也算精心,亦偶得父亲和许兰荪教导指正——尤其是案牍用的小字,一簪花小楷,同学里头再没有比她写得好的;然而今天见了惜月这两页&1dquo;茶”笺,着实比自己好出一截。她心中惊赞,于手中这的信笺不觉爱惜起来,依原样叠起,又觉得会压死了折痕,便将那两页信笺展平铺好,打算夹在记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