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怎么想也没想到这方面去,听宁玉槿一讲,才陡然冒出一丝危机感来。
伸手一抹,额上竟沁出了一排冷汗。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你真的替二小姐嫁给那个人吧。”
其实祁越本人宁玉槿还是蛮欣赏的,长得不错,也有才华,虽然是个贫寒书生,可也算得上是气质出众。不出大意外的话,此次秋闱取个好名次应该没问题。
不过这男人是苏月华先看上的,她不能生出旁的心思,和好朋友抢男人这种事情伤感情也伤脑筋,她才没那么多精力去浪费。
再而,她虽然万事不争,但是最讨厌受人摆布。宁仲俭要是和赵姨娘联合起来逼她代嫁,她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的。
从榻上懒懒地坐起身子来,宁玉槿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看谁玩得过谁呗。”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向香月:“话说好香月,你还是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吧,嘴里没东西,我难受。”
这话题转得太快,前一刻香月还在为她担心不已,后一刻就一脸黑线地出了门去。
她家小姐还真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
没多久香巧就回来了,宁玉槿赶紧问她怎么样了,她说:“老爷让那祁公子住下了,就在小姐隔壁的清秋院里。说是祁公子要准备考试,给他安排一个安静点的住所。”
“呵,说得真好听。”
宁玉槿拈了一颗提子放进嘴里,面色带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住的地方就是个破落的小院子,她旁边的院子又会好到哪里去?
这清秋院都不知道空置多久了,能不能遮风避雨都还是个问题呢,还让人住进去,这宁仲俭还真是越会做人了。
想来,那赵姨娘在背后出了不少主意吧。
而且还特意地安排在她隔壁……
宁玉槿拍拍手两腿一蹬身子一躺,冲香月、香巧道:“从今天起,对外就宣称我生病了,你们也小心些,尽量别往外跑。”
“哎。”
香月和香巧对视了一眼,凝重地点头。
此后的日子,宁玉槿蜷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修身养性的钓鱼活动都没去了,老实得不得了。
香月和香巧也是谨言慎行,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乱说,连走路都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免得一不小心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后来无聊惨了,宁玉槿自制了一副扑克牌,教香月和香巧斗地主。
香月倒是一教就会,可香巧那技术简直惨不忍睹。而且扫把星级喜欢她,每次拿到的牌都差到没底了。
宁玉槿和她俩玩了几次就没兴趣了,因为她总有一种想要抢过香巧牌替她打的冲动。可是抢过来看到那牌之后,她顿时傻了眼了:“我斗地主那么多年,愣是没拿到像你这么烂的牌,你是怎么次次都拿到的?”
“我……我……”香巧憋红了一张脸,都愣是没说出句完整的来。
宁玉槿只好拍着她的肩膀道:“这是天意,这不怪你。”
香月在一旁哭笑不得了:“小姐,你再说香巧就要哭了。”
再后来,宁玉槿心血来潮地想学女红,这可把香月和香巧高兴坏了,连忙地使出浑身解数来教她。
因为在她们心中,女红是一个女子的必修课,奈何宁玉槿从来不感兴趣,每次都总有办法把绣样弄得一团糟。
久而久之,她们都不抱什么奢望了。
这次宁玉槿自己提出要学女红,那简直就是天山下红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