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真的让人心里特别没底,对季匪而言,比胸口中弹生死未卜的时候还要让人心慌。
那次也是他唯一一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感到害怕。
因为一旦肩膀手臂出了问题,他就再也没法继续在部队工作,执行他的梦想了。
其实季匪的梦想无非就是‘出人头地’四个字。
他想变成那种人人敬仰,害怕,闻风丧胆的男人。
如果肩膀废了,那一切的努力都会变成空想。
可任务不能不完成,季匪勉强把受伤的肩膀固定住,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所有事情都是用另外一只手完成的。
他比较幸运,回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子弹的位置的确很不好,差一点点就伤到骨头废掉胳膊了,也幸亏他固定的及时没有乱动。
这个害怕的原因倒是让程见烟比较意外,她听后怔愣片刻,忍不住开口问:“能继续留在部队,比生命还重要么?”
“对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是的。”季匪有些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一开始我觉得我是赌上一切去了那里,不混出个名堂来丢人,所以死也要待下去。”
“可后来……只有在刀尖上游走才能让我有成就感。”
事业是一个男人最显著的兴奋剂,比一切都有效。
更别说对那个时候已经和季家决裂的季匪而言。
他需要证明他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人,需要证明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到。
只有部队,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可现在除了事业,季匪觉得他也有更重要的东西了。
他抬眸看着程见烟怔忪的眸子,抿了抿唇:“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这也是他不太愿意袒露心里话的原因。
偶尔说起来,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疯。
“不会。”程见烟摇了摇头,微微抬了抬唇角:“我觉得挺骄傲的。”
“我可以给这样的疯子当妻子。”
世人狭隘的眼光赋予了军嫂怜悯,可悲,孤独等等情绪,却惟独不知道她们伴随着满身荣光的存在。
万千世界男人很多,但这般厉害的男人却少之又少。
程见烟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季匪这么厉害的人。
他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即便这树林里窜出一只野狼,她也不会怕。
形容或许有些粗糙,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了。
季匪看着她轻轻微笑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不自觉的颤动。
下一秒,他拽着她的手臂把人拉进怀里。
“嗯?”程见烟吓了一跳,立刻抬眸看他——小鹿一样的清澈瞳孔里,布满了光影璀璨。
“刚刚在房间里还有事没做完呢。”季匪轻声道:“现在继续吧。”
说着,他低头咬住程见烟柔软的唇瓣。
他们的第一个吻,不是用亲的,是带着点野性的撕咬。
并不疼,带着些麻麻的痒,很有‘季匪’的风格。
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和人这般负距离的亲密,程见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自觉的挣动。
“别动。”察觉到她的紧张,季匪顺着姑娘笔直秀气的脊梁骨轻轻抚摸安慰,在她唇间低声道:“只是亲亲而已,程程,没什么的……”
他知道她的紧张不是源自于对他的反感,只是因为更深层次的原因单纯的不适应,所以肆无忌惮。
对异性接触这般排斥应该也是房青潜移默化的精神洗脑,最好不要存在。
关于那个女人带给程见烟的一切,季匪都想帮她彻底清理掉。
在男人难得柔和的安慰下,程见烟绷紧的身体一点一点缓解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了。
她睫毛颤个不停,却闭着眼睛让自己投入到这个并不算温柔的吻里,有些笨拙的随着季匪的节奏呼吸。
鼻间都是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气,让人又觉得清爽又喘不上来气,十足十的极致反差。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亲吻才终于结束。
程见烟嘴唇脸颊都红了个透,分开时,只庆幸现在是晚上——她的窘态可以不要被看得那么清楚。
可实际上,季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妈的。”他别过头不去看程见烟,烦躁的扒拉了一下短发,低声嘟囔:“还没亲够……”
可不能再亲了。
夏天的衣服都薄,总不能鼓个包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