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日后这么一个小国后来竟然会展成这么大?
郑媛手里捏着一个果子,看着公女们满脸的茫然无措,谁知道楚人进来会干什么呢,但是谁又敢不去招待楚王?
“那也是商人做出来的事,和我们郑人又有甚么关系?”妱道,她看了一眼郑媛,见着郑媛心不在焉的吃着青枣,她心里顿时一阵虚。母亲徐嬴和她说,等到那些楚人来了,就将郑媛给推出去。
楚人好色,不管几代国君皆是如此。若是被楚子看到了郑媛的容貌,哪怕郑媛此时还未及笄,楚人也不会放过她。而君父更加不敢拒绝楚人的要求。
妱想起母亲徐嬴和她说这些话时候面上的得意和自满,这和她一开始想的完全不同。媛任性妄为,当然是要惩罚,不过她想的可是让君父来。这……被楚人……她真的想不明白。
“要找,也得找商人去。”
“……楚人不会的,”郑媛将嘴里的枣核吐出来,放在一边,姊妹们对楚人将要到来的事忧心忡忡,似乎下一刻楚人就要进了郑烧杀抢掠。说句实在的,楚人也没那么蠢,至少能够从那么点大,到如今的面积,不会只会喊打喊杀。
“我郑国的位置,位于王畿之侧,楚人不会轻举妄动。各位姊妹放心。”郑媛道。
“是啊,谁都比不上媛聪慧。”妱心中有事,下意识就和郑媛抬杠。
原本还满面愁容,担心楚人会不会杀过来的公女们顿时安静下来,看着这两人。公女们都知道媛和妱可谓是死对头,或许是因为生母关系不好,所以两人也是一直如此。不过看在旁人眼里,妱一直没事找事,而媛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怎么会没有人呢?妱不就是吗?”郑媛好心好意说一句,谁知道被人给抬杠了,她就不是什么心胸广阔的人,随口就顶了回去。
她笑起来,看着妱,“妱,是不是?”
这是或者不是,都有的妱受的。
妱脸通红,周围的公女们也安静下来,看着她们两个。
“楚人的事,君父会安排,应当也没有甚么值得担心的。”郑媛笑道,她们就算是想操心也不可能越过郑伯和那一众的卿大夫,公女们想什么基本上和外头就没有什么关系。哪怕是把自己担忧的憔悴不堪也没有多少用处。
郑媛一开始也像这些姊妹们深深忧愁过,但是后来想明白了,也不打算折腾自个了。因为不管她怎么想,手也不可能插到前寝的政事中去。
“媛说的对。”一个年长些的公女点头道,“外事如何自然又君父和行人,我们操心也是无用。”
“……”怎么会没用?妱才想说,可是看见郑媛嘴边含笑,看向一边,她又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果然母亲说的话是对的,媛就是欠教训!
公宫之内为迎接楚王而忙碌着,楚王和他的两广精兵已经到了郑之外。
郑国比较起晋国和楚国来,的的确确不大,但是和陈国等小国比起来,大了不少。郑人们看着楚军滚滚的戎车驾驶在大道上,野人们慌慌张张四处躲避,国人们命令御人将车停在路边给楚军让道。
浩浩荡荡的楚军在路上如同一条长龙前进着。
“这郑国还真的和我们楚国不一样。”戎车上,屈瑜手里握紧了长戟和车中的御手说道。
一乘戎车里头有三个人,车左车右还有御手,这三人都是楚国的国人。能上车的都是贵族,步兵才会由庶人来担任。
屈瑜这一路上看了不少中原的风景,自从出了链接楚国和中原的夏道之后,看到的就是一片片广袤的平原。站在戎车上几乎可以看到地平线,这对屈瑜来说可是个鲜事儿。楚国多山多水,山道十八弯,哪里见过中原这样的平坦,甚至在中原上的道路上跑,御手都觉得要省事许多。
“是啊,这么平坦。”车右斗连来了一句,楚国多雨潮湿,再加上地势多山,驾车的御手们都被练出了一身驾车的好本事。在崎岖的山路上不成问题,到了中原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就是不知道郑国的其他地方还有和楚国甚么不一样的地方。”斗连看到大道旁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郑国野人抓起自个的葛衣,慌慌忙忙往田野间跑去。
那几个野人是女子,不过这些女子哪怕是从远处看着,也是头蓬乱如乱草,肌肤更是枯黄,身体消瘦,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窈窕的影子。
斗连看到了,屈瑜自然也看到了。屈瑜回过头来对着斗连就是揶揄一笑,“怎么?真想了?”
男女之欢,人之常情,如同饮食一样都是人平常的欲~望,就算是古板的宗周也会在每年的仲春组织少年少女入桑林中互相追逐交~欢,各诸侯也是一样,每年仲春之时,诸侯们就要在社宫组织男女裸奔,中原都这样,楚国自然不可能例外。只不过楚国春社的地点是云梦泽。
“看着那样子,有兴致么?”斗连挑剔的在那些个野人女子上看了一圈,那真的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谁能够提得起兴致来?
屈瑜在车上大笑,“听说郑女多情。”
“齐女更泼辣。”斗连下意识就来了句,不过说完斗连现,在郑国想要遇见齐女,恐怕是不可能,“你家中也应该为你娶妇了吧?”
“还不知道呢,不过听家中贞人说,父亲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屈瑜接话道,他看了斗连一眼,“至于是何人,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