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没有在意,只是当他看到了个汉人觉得稀奇罢了。
“会写么?”
“会。”秦萱没有多想,从对方的手中接过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字写得不错。”那人看了一眼,带着些许赞赏道。
写完了名字,领了牌子,就去领自己的被子还有一些必需品。
皮甲之类的两个人都没有,说是骑兵,但是也要操练了那么三四个月,才能上马,并不是个个都还是兵蛋子就能上马当骑兵了。
骑兵冲阵,和在草原上放马奔腾不是一回事。骑兵必需服从命令,听从调遣,并且学会和同袍左右呼应形成军阵。而不是靠着一头热血,只晓得往前猛冲的傻瓜蛋。
秦萱抱着怀里的一堆东西,和盖楼虎齿报道之后,认了自己的百夫长就到自己的营帐里去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也是认人。
她还是头一回进军营,有些兴奋,也有些许不安。
结果一进帐子,那一点点不安就完全没有了。
被须卜涉归那张乌鸦嘴说中了,他那两个儿子还真的就和他们一个营帐!
须卜涉归那两个儿子,对于秦萱来说印象还算深刻,毕竟她把人举过头顶丢沙包一样的扔出去还是头回,这么第一次自然是印象深刻。
“哟,来了一个娘们唧唧的家伙。”须卜车鹿会看到秦萱一愣,而后恶意十足的嘲讽。
他的哥哥就六眷听到也看了一眼,看到面前这两个人,面色极其坏的扭过头去。
“你们是来的么?”车鹿会那么一句,把营帐里其他人也吸引过来,不怀好意的瞧着秦萱和盖楼虎齿。
盖楼虎齿是个典型的鲜卑男人,白肤卷高鼻深目。站在那里非常高大的一个人,瞧着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常言道,柿子捡软的捏。
盖楼虎齿瞧着不好招惹,那些要杀人威风的就来找秦萱的麻烦,谁要她长得眉清目秀修长瘦弱呢。
军营这个地方从来就不美好,纯男人的世界,不讲究所谓的礼义廉耻,而是能够见得到的力量来划分等级。
车鹿会和就六眷两个在秦萱的手里吃过亏,领教过她的厉害,嘴上说着娘们唧唧,可是实际上都不敢上前去。倒是有个不怕死的,想要打杀眼前人的威风,直接已经上去了,没有领会后头须卜家两兄弟抹脖子一样的眼神,站在秦萱的面前。
“这么娘们唧唧的,回来军中,难道是要送去给那些羯人做粮食的?”
羯人凶残暴烈,拿汉人不当人,当做是两脚羊,甚至羯人的赵国常常有拿汉人做军粮的事生。
秦萱长相说像汉人,不完全像,说她是鲜卑人的脸也不是。所以这人干脆将她当做汉人。
“……”秦萱没有说话。羯人的传闻她听说过,但是真人是没有见过的,随便别人怎么说,自己抱着包袱准备找个落脚地。
她不喜欢打架,要是别人随便说两句难听的话都要来一场,那么她一天到晚就不要干其他的了,光是顾着和人干架就能花费掉一天的时间。
那人果断的伸出胳膊把她拦下,秦萱皱了皱眉,还没说话,男人的手掌已经拍到了胸口上。
辽东天冷,不到五六月时不时就会起凉风,所以这会她穿的还挺多。
“嘎??”那男人有点不可思议,看上去很瘦弱,可是这胸脯还是很有弹性很有肌肉的嘛!!
真是看不出来!
“你——”瞧着自己被袭胸,任凭秦萱再怎么理智,这会脑袋里头也绷弦了。她抬头脸上带着点儿让人心悸的狞笑,一字一顿“你、找、死——!”
☆、第25章军中
营帐附近经过的人都听到帐子内有些小声响,不过那些人都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军中老兵教训兵很常见,甚至兵之间也是以拳头见真章,只要别闹得过分了,打架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好。
里头传来拳头落在肉的闷响,过后就是人吚吚呜呜的低叫。
秦萱小时候就在秦家的那群熊孩子身上锻炼出一副打架的好身手,那些熊孩子们从来不知道让人是个什么东西,久而久之,她也练出好身手来,来大棘城的时候,那些意图不轨的流民给她做了免费的练手材料,这会正好用上。
她下手狠快,直接是冲着人体最弱的地方去的。那个袭胸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拳打在肚子上,疼的连闷哼都不行,后来缓过来了想要叫都没力气。
这一下子营帐里就彻底安静下来了,尤其是那些一开始准备看笑话的。
车鹿会赶紧扭过头,躲到角落里头,趁机还抓住一个趁手的东西在手上,免得待会被秦萱一下放倒。
就六眷也呆住了,不过这事儿原本就不是他起的头,也不好把自个的弟弟推出去,只好站在那里瞅着秦萱。
“秦萱。”盖楼虎齿瞧着教训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过来轻声道。
“我知道分寸。”秦萱点点头。要不是地上这混账东西袭胸,说不定她就当这个人是个屁放了,哪里会和他动手起来。
抓起脚边的行李,和盖楼虎齿挑选一个铺位放置东西。她垂着头一言不,完全看不出方才出手打人的模样。
地上的人过了好一会才起来,双腿走路的时候都还有些抖。不过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大碍。
盖楼虎齿收拾好之后,看向须卜家的这对兄弟,“我们来的时候是你们阿爷送过来的。”原本他也不打算说,不过都一个营帐里头了,除非是有什么变动,不然都是同袍,也不好闹得太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