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再等等吧,今天先不回。”
“好的!”
司机准备了点晚饭,递给鹤云归之后就离开了。
鹤云归把晚饭在桌子上摆放齐整,然后去叫褚欢,“袅袅,吃饭了。”
褚欢脑袋晕乎乎的,她嗯了声,但是没动身。鹤云归又叫了两声,她仍然是只应不动,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过去把手贴在她的额头,果然又烧了。
幸亏他的车上有备用的退烧药,让司机拿上来后,他扶着褚欢坐起来,但是她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度都不想使,就靠进了鹤云归怀里。
鹤云归喂着褚欢把药吃掉,正要将她放回去躺着,可褚欢却抱着他的腰身不撒手,“先生……”
往日,褚欢声音都是冷静的,或者怯懦的,偶尔有求于他时,撒娇的,娇媚的……
像今天这样,软糯糯又带着点脆弱,鹤云归只在以前刚带褚欢回来时见过,那时候是她夜里做梦喊爸爸妈妈的时候。
鹤云归于心不忍,他抬手抚了抚褚欢的脑袋,柔声细语地跟她说话,“你吃点东西。”
褚欢摇头,“没胃口。”
“不想吃!”
她又撒娇似的,往鹤云归怀着钻了钻。
鹤云归不说话了。
除了爸爸妈妈,鹤云归一直都是她的避风港。
靠在鹤云归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褚欢很快就又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褚欢精气神已经恢复很多,她自己下床洗漱一番,过去将窗边的窗帘拉开。
外面银装素裹,一眼望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白色,街道上也几乎没有半个人影。
房间的暖气还开着,她想到,昨天油耗不足,她怕车内的温度流失,一直不敢开窗,最后又是缺氧,又是体温流失,差不多算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要不是鹤云归及时赶到,她恐怕要被冻死在荒郊野外。
鹤云归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她已经下床,就问:“好点了吗?”
褚欢连忙过去,她笑着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先生。”
鹤云归没说话,将早餐递给她,才又开口,“你回临州有事吗?现在路面结冰,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两天。”
是有一点事情,但是都不能急于一时。
于是,她摇摇头,“没!”
“嗯,吃饭吧。”
吃完饭,褚欢又喝了一次退烧药,今天已经好了很多,昨天睡得太满,现在也没有困意。
鹤云归似乎也没什么事情,但是他将拿着他那串佛珠,在一旁的沙上曲腿打坐,不愧是在普渡寺待了七年的男人。
褚欢有些无聊,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就蹑手蹑脚地跑到鹤云归身边,盯着他的脸瞅了片刻。
鹤云归都没睁开眼睛,就问她,“怎么了?”
褚欢笑笑,“感觉先生是神人!”
这次,鹤云归缓缓睁开双眸,掀起眼皮儿瞥她一眼,那目光有些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