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她觉得林叔刚才说的话也有道理,以他的工作能力,到哪都能找到比在南家当管家工作更好的工作,阮丽莹如果撺掇着她爸把林叔开除了,对林叔而言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林叔是为了照顾她才留在南家,不是为了那点死工资。
等走出南家别墅后,南韵对林叔说了句:“林叔,我爸要是把你开除了,你就直接走吧,别在这儿看阮丽莹的脸色了。”
林叔回道:“等你和野子结婚了我就走。”等南韵嫁人了,他答应太太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南韵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和也子结婚还要好几年呢。”
林叔笑了笑,没说话。
林叔也有自己的车,是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别墅区的公用停车场。
在去定制鱼缸之前,林叔先带着南韵去了一趟她的高中。在西辅七中门口,有一家开了许多年的甜品店,南韵最喜欢吃那家店里卖的榴莲班戟。
就像小时候一样,林叔给她买了两份榴莲班戟,一份在店里吃,一份打包。
以前林叔或者也子带着她来这里吃甜品,南韵都会很开心,这次却很难再开心起来,因为妈妈的戒指。
如果她爸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把妈妈的戒指买回来,她可能还没这么介怀,但他却要把妈妈的戒指买回来送给阮丽莹,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释怀。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的家传戒指落入阮丽莹的手中。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求助姥姥。
妈妈的娘家在东辅。
白家在东辅本地,是名符其实的豪门望族,如果她求助姥姥姥爷,他们一定会愿意帮她,但是……妈妈临终前还叮嘱过她,一定不可以告诉姥姥她把家传的戒指卖了。妈妈怕姥姥会怪罪她。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违背妈妈的遗愿之时,林叔忽然对她说了句:“阿韵,别想那么多了,叔叔和也子一定会帮你把太太的戒指买回来。”
南韵猛然抬头,诧异又惊讶地看着林叔。
原来也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林叔笑着回道:“今天晚上回家,也子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南韵赶忙追问:“什么消息?”
林叔:“我要保密,让也子亲口告诉你。”钱不是他出,所以他也不邀功。
南韵无奈:“林叔,你怎么又卖关子呀?”
林叔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
“那行吧。”南韵叹了口气,只好强忍下好奇心,等待也子告诉她这个消息。
吃完甜点,林叔就把她送回家了,她到家的时候才刚过下午两点,也子不在家,她也没什么事干,就去睡觉了。
这一上午过得特别心累,十分耗神,所以她一觉睡了挺长时间,等她睡醒的时候,家里已经飘起了饭香味。
她躺在床上反应了几秒钟,猛然起身,喊了声:“也子!”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林游也已经换上了那套情侣款居家服,身前挂着蓝色格子围裙,一看就是刚从厨房出来。
他快步朝她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南韵抓住了也子的手腕,忙不迭地询道,“林叔说你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
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卧室里没开灯,窗帘也没拉开。
光线昏暗,南韵目不转睛地眼睛看着他,双眸特别亮,就像是藏着星星。
林游也不由勾起了唇角,一本正经地道:“老家拆迁了。”如果不是为了哄小姑娘开心,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当个拆二代。
“啊?”南韵震惊不已,但令她真的不是“拆迁”这俩字,而是“老家”。
仔细回想一下,她似乎从来没听林叔和也子说过自己的家里事。
当初林叔带着也子来他们家的时候,她妈问过他们,是哪里的人?
林叔的回答是:“西辅周边林县的,孩子妈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出来打工了。”
十几年前,林县还不归西辅管理,后来西辅为了展,把林县规划到了西辅的管辖范围之内。
拆迁是正常的,但是……说拆就拆,是不是太忽然了?
南韵惊讶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早就说要拆,但是半年前才定下来。”为了把故事编的圆满,林游也还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西辅市拆迁的行情,“这两天拆迁款就下来了,之前一直不确定,所以才没告诉你。”
一听拆迁款要下来了,南韵的眼神瞬间就亮了:“多少钱?赔房子么?几套?”
林游也忍笑:“按人口赔,一个人赔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外加一百万。如果不要房子的话,可以折现成钱款,一套房也是一百万。但是房子的位置有点偏,我和我爸就没要房子,选择折现,一共四百万。”
四百万?
巨款!
南韵顿有了种一夜暴富的感觉,然而她还没从暴富的震惊中缓过劲儿呢,也子又对她说道:“我和我爸商量好了,这钱全给你,去把太太的戒指买回来。”
按照他对拍卖会行情的了解,四百万可能才刚够起步价,所以等戒指拍卖那天,他肯定也会去参加拍卖会,无论最后拍出多少钱,他都要替他的小姑娘把南太太的戒指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