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对南韵和管家儿子之间的流言早有耳闻,不由端详起了林游也——确实是风华正茂玉树临风,小姑娘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不喜欢才不正常。
6溶星见季柏一直盯着自己儿子看,笑着问了句:“季总,这小伙是不是特别帅?”
季柏一愣,心想:“这又是搞哪出?”但又不得不回答:“帅,翩翩少年郎。”
6溶星忽然开始唠起了家长:“他跟我儿子长得特别像。”
季柏客客气气地回道:“令郎一定也是位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6溶星:“还行吧,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专情。”
林游也万万没想到他爸竟然还会说人话,感觉就跟亲眼目的了浪子回头一样,于是毕恭毕敬地把第一杯茶送给了他爸,希望他能继续保持。
6溶星接过了茶杯,悠哉悠哉地啜了一口:“小伙子,你倒完茶别走了,就在旁边站着,给我续茶。”他是想让他自己观察现场情况,免得回去后还要再给他讲一遍,麻烦。
林游也知道他爸是想懒省事了,面不改色地回答:“好。”
南启升心里想的却是:“姓6的你还挺不客气,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但他也得罪不起6溶星,只好任其为所欲为。
这时,6溶星忽然叹了口气,对南启升道:“我儿子这人呀,爱慕令爱多年,对她比对我还好呢。”
季柏一听这话锋就知道现在需要为儿子造势了,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们家陌辰也是,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6溶星揣着明白装糊涂:“诶呦,真看不出来令郎对南二小姐用情这么深。”
季柏无奈到了极点,不得不把话说明:“我们家陌辰是对南韵倾心已久。”他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看出来今天被南启升摆了一道子。
季柏虽然看不起南启升这种把姑娘当物件拍卖的无耻行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和6溶星展开竞争,不然日后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很有可能会被人说他是因为畏惧于6家的势力放弃了为儿子提亲,到时候不仅儿子脸上挂不住,就连他自己的老脸都没地方放。
6溶星来之前就知道了南启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所以并未像季柏一样思虑颇多,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喝茶。
南启升要的就是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效果,他不羞耻也不尴尬,反而志得意满。等面前这二位全部搞清楚状况之后,他开始侃侃而谈:“我今天把您二位一同约到家中,就是为了和您们商量小女的婚事。令郎们都是人中龙凤,小女能被二位公子同时爱慕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是小女□□乏术呀,不可能同时接受二位公子的爱意,而且嫁娶乃终身大事,不可马虎莽撞,一定要嫁给一位能护她一生的如意郎君才行。”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标标准准的道貌岸然。
除了南启升,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能把“不要脸”这三个字诠释的这么完美了。
季柏心中恼火,但又不得不维持虚假的和睦关系,斯文有礼地回答:“那是自然,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也有女儿,所以能理解您的心情。”
6溶星却不是个善茬,专治各种伪君子,直接把话甩到了南启升脸上:“南总您是想跟我们商量什么呀?商量商量哪家聘礼出的高,就把姑娘嫁给哪家吗?”
季柏不由在心里喊了一声“说得好”。虽然他对6溶星这人特别无奈,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佩服他的——6溶星这人骨头硬,轻易不会屈服让步,绝对不会任人宰割,十几年前能东山再起也是有道理的。
南启升没想到6溶星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心虚和尴尬,慌忙解释道:“哎呦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才会找您们二位商量呀,毕竟我只有一个南韵,总不能把她劈成两半吧?”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你们非要抢,我才会出此下策。
他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季6两家。
论说话水平,没人赢得了南启升。
6溶星冷哼了一声:“你跟我们商量也没有用,我们说得不算数,哪怕是你自己,说得也不算数,主要还是看人家小姑娘怎么想。咱们这边商量的热火朝天,结果小姑娘两个都不喜欢,那商量了也是白商量。”
季柏点头附和:“6总言之有理。”
南启升觉自己的主动权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被动——他在被6溶星带着节奏走——再这么下去,他今天的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忙不迭说道:“6总您就放心吧,阿韵向来听我的话。再者说了,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一般都不会美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南韵怎么想的不重要,我这个当爹的说了算。
为了把主动权拉回来,他又开始拉拢季柏:“季总也是有女儿的人,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我只是希望女儿能嫁给一户好人家,希望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安康呀。”
南启升的说话水平一如既往地高,季柏都没法反驳,不得不符合:“对,对。”
6溶星再次反击:“我没女儿我也能理解你呀,但是这件事跟有没有女儿没有关系,孩子们的终身大事,父母的意见确实非常重要,但是当父母的也要尊重儿女们的意愿。我们家野子和他们家陌辰是都喜欢小韵韵,但万一小韵韵对他们俩一个都不喜欢怎么办?还能逼着她嫁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