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兄弟?”欧莱特不假思索地问。
“我们当然是兄弟。”莱欧斯利微微睁眼,瞳孔中蕴含着些许震惊,接着带上一丝疑惑,“你怎么会这么问?”
宿主小心,暴露身份会收到惩罚。001适时提醒道。
“我。。。可能是在水下待太久,所以脑子有些懵了。”躲避着莱欧斯利的目光,心虚地倒出两颗果果软糖,“嗯嗯,味道不错。”
“是吗?看来你的适应期还没结束,不然怎么会连习惯都变了。”莱欧斯利浅笑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喝茶,糖也是。”
“。。。”卡在牙尖的软糖好似变成了石子,一时间咬也不是,吞也不是,欧莱特尴尬地在杯托边放下软糖,后背隐隐发凉。
莱欧斯利不会从一开始就在试探自己吧?
“须弥的糖和茶都太甜,我以为枫丹也一样。”莱欧斯利说自己之前一直在须弥求学,顺着他的话说应该不会出错,“今天尝了尝,感觉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
“哦。。。”他轻飘飘地扬起尾音,“原来如此。”
“额。。。还是说说蒸汽鸟报社的采访吧。”
欧莱特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试图不着痕迹地改变话题,好在莱欧斯利无意与他纠缠,顺水推舟地接下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想来采访你的人,夏洛蒂小姐,应该说。。。是位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记者,她充沛的好奇心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在枫丹廷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莱欧斯利站起身,背手踱步至玻璃墙下,望着成排游过的鳐鱼缓声说道,“她应该不会过多涉及你在枫丹科学院和须弥教令院的经历,毕竟蒸汽鸟报不是科学期刊,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课题报告,读者们更关注你和我的关系,以及。。。布洛瓦堡。”
欧莱特越听越感到困惑,莱欧斯利的态度并不明朗,他仿佛是在担心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又似乎很期待这场采访,希望能通过自己透露些什么。
可他只是个冒牌货,对这位尊贵又神秘的子爵知之甚少,更猜不到莱欧斯利想让他说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做?”他现在没有和莱欧斯利绕来绕去的资本和脑筋,索性破罐破摔,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怎么会对你要求什么呢,小欧莱?只是。。。”莱欧斯利低下头,“关于父母的事,我建议你不要实话实说。”
笑死,我压根都不知道实话是啥。
“那你觉得怎么说比较合适?”欧莱特追问。
“哈哈,你想听我的建议?”莱欧斯利的提问隐隐包含着反诘,“我能力有限,能想到的无非是父母离开时你年纪尚小,记太不清这之类的借口。。。当然还有种更高明的办法,是将话题引导向你即将大刀阔斧展开的改革事项上,我想夏洛蒂小姐也许会对此感兴趣。”
莱欧斯利说的不错,绕过不甚了解的过往,去描述计划中的未来,显然更加稳妥。
“我会考虑看看。”欧莱特徐徐点头,忽然心生疑窦,“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
“我说过,水下的消息传得很快。”莱欧斯利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斗篷外套,“我还有些琐事要办,就不久留了。”
“这就要走了吗?”欧莱特也站起身,莱欧斯利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叮嘱自己接受采访的注意事项?这太奇怪了。
“促膝长谈需要足够的时间与经历,显然此刻你我各缺其一。”他耸了耸肩膀,“不必送了,我知道回去的路线。”
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有件事差点忘了叮嘱你。”
“既然你现在有了保镖,神之眼。。。就不要轻易使用了。”
欧莱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腰间那枚紫色玻璃珠似的神之眼,“为什么?”
“具体的原因嘛。。。你可以问问那维莱特先生,如果你打算见他的话。”莱欧斯利拍拍额头,面露懊色,“对了,在接受采访前,你最好见一面那维莱特,这是他托我递给你的话。”
“你说的没错,看来在水下待久了,真的会容易忘记事情。”他放下一句自嘲,做出留步的手势,自顾自地离开了办公室。
独自被留下的欧莱特满腹疑团,莱欧斯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他说的事情,我一件都想不明白?
从腰间摘下那枚神之眼,反复端详,明明都是和别人一样的款式,没什么不同,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看来想要解开自己的疑问,还得冒险见一面那维莱特。
宿主。。。你是不是把降好感的事情抛到脑后了!347号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闯入,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够多够棘手了。”欧莱特没好气地说道,“哪有什么精力去想降好感的事。。。呃。。。”
“哗啦啦——”
忽然,一阵灼热刺骨的疼痛从脊椎深处裂开,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等欧莱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地上,茶壶杯盏碎了一地。
这是。。。
宿主,不可以拒绝任务,否则会收到惩罚。001号解释道。
“我。。。咳咳、我什么时候拒绝了。。。!”欧莱特扶着腰爬起身,灼烧处还在隐隐作痛,心跳也快得停不下来,这就是被电击的感觉吗?
类似的话语或是想法也不可以的。。。那个,你还好吗?347号弱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