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从对面的门那里传了过来。华井木此刻已经跑过了中间的位置,子淮跟在其后不远,我见状即刻向他们跑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众人心里一紧,鲍晖……
“鲍晖!晖儿!”程骁边跑边喊着,脚下倒腾得越来越快。
“吼!”
“当!”
千钧一之际,一道白影挡在了坐在地上的鲍晖身前,一把黑剑档下了黑气的用力一击,但被其推后了几步,差点儿撞在鲍晖身上。
“华,华兄,谢,谢。”鲍晖喘着粗气,费力地挤出了四个字。
“当当当当。”华井木那边根本没时间回应,和黑眚继续交起了锋。
我们跑到了门口,见鲍晖满嘴满鼻都是鲜血,胸部凹陷了下去,背靠着石门瘫坐在那儿,喘着大气。他所在的右上方石门处有一个凹陷的大坑,围绕大坑四散着深深地裂纹。
“晖儿,你,你……”程骁双手扶住鲍晖的双肩,颤抖着叫道。
“师,师,父,疼……”鲍晖有气无力地回道。
“吼!”一声咆哮过后,华井木“砰”的一下撞在门上,呼出一口长气。
“师,师父,快跑!”鲍晖奋力道,拍了拍程骁的胳膊。
“这,这……”子淮面容焦急,显然有些惊慌失措,站在那里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一把拉住程骁,大喝道:“走!华兄挡不住!”
黑气再一次笼罩住了华井木,又是一阵“当当”的兵器碰撞声,然后移动到了旁边的枯木林边,想是华井木抽身离开石门,又被黑眚逼了过去。
“师父,你,你快走,记得给,给我,摆点儿,宝,宝贝。”鲍晖说着说着,微笑起来,然后轻轻推了程骁一把。这一用劲儿,“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咳个不停。
“晖儿!”程骁双手一紧,用劲儿捏了捏鲍晖的肩膀,留下泪水,点头道了声:“好!”站起身看我一眼,向来路跑去。
见他离开,我看向地上的鲍晖,他释然地对我点了点头。我压着心中波澜,崇敬地回应了一下,抬起头和子淮相视一眼,向程骁的方向追去。
没跑几步,看到一道白影从枯木林里窜出,飞驰向兵器林那边。
“嗖!”破空之音响起,一并探铲从鲍晖处射出,飞向黑气,“当”的一下就被档开了。
黑眚一顿,即刻转向,扑过去笼罩了鲍晖。
“啊!!!”
“轰!”伴随着凄凉的呐喊,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吼!吼!”那黑眚被炸飞了出去,黑气忽浓忽淡,来回跳蹿。
“轰!”
那石门轰然倒塌,刚才就已开裂,经不住这么近的炸药爆破。
一股热浪从背后袭来,我边跑着,心里边难受着,第一次亲身经历他人自爆的场景,第一次经历身边人以命克敌,与荧幕中见到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深刻太多,极其不是滋味。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还一起言谈的人,还一起逃跑的人,转眼间就飞灰湮灭,真的是世事无常……
子淮见我神不守舍,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唉,今天的轰太多了。”我嘴角侧咧,苦笑了一下,调侃道。
“桄榔,桄榔榔,轰!”
“当,当当,当当……。”
“嗷!”一阵嚎叫声响彻地下,比黑眚的要低沉和阴森。
“卧槽,又出来了一只怪兽么!?”子淮满脸的惶恐,惊讶道。
我回过头,拿手电照去,看到一只白狐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口。它浑身雪白,毛柔顺,双眼亮红,张着血池一般的口,鲜红的舌头来回舔舐着,身形跟黑眚比起来要低一些,短几许,但很是神气灵动。
“狐狸。”我念叨了一句,转过头来,现那狐狸就在前方,顿时大骇,急忙停住脚步。
子淮见我停下,也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干嘛停下?”
“狐狸,前面。”我指着前方说道。
“这不是那骷髅么,哪有什么狐狸?”他顺着我的手看过去,看到的却是那茅山道士的遗骸。
“嗯?”听他说完,我一愣,心里犯嘀咕,难道是眼花了?
“免百万军阵之厄,免水火盗贼之厄,疾!”
一大把泛着黄光的豆子撒向了我周围,满地的豆子泛起尘雾,接着从中冲出大批黄甲士兵,持着刀,齐刷刷地面向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