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习《道德经》、《抱朴子》。”华井木听完后直视着前方缓缓说道。
“华兄,道德经我都看过好几遍了,还背会一些呢。”我听过他让看的这两本书,其中一本很是熟悉,急忙回复道。
“温故。”他摸摸茶杯,不动神色地说道。
“哦,好。”我一听“温故”,想到了“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立马干脆地答应下来,华兄的用意肯定是为我们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南,排。”华井木接着说道。
我站起来走到那边,在书架中寻起了道德经,找到后拿着一本坐回了座位。
“理解‘道’。”华井木看着我,严肃道。
我点点头,翻开书认真地从头看了起来。
子淮见状转头问向华井木,道:“华兄,那我呢?我该看些什么,道德经早已背的烂熟于心。”
华井木看看他,极其清淡地笑了一下,道:“理解‘道’。”
子淮听后皱皱眉头,然后撇撇嘴站起身来走向书架,到我刚才拿书的位置也拿了一本《道德经》,随后坐回座位打开书也看了起来。
“三刻。”华井木拿起壶倒了一杯茶,举着茶杯说道,随即喝掉茶水,放好茶杯,双手置膝,闭目凝神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第一章我也是看得滚瓜烂熟,再看也没看出什么。虽然知道不同时期由于经历的增加和心境的变化,导致对事物的理解不同,所以看同一本书也会有不同理解和感触,但这章属于完全理论性的朴素唯物哲学,而且描述的是针对于‘道’这虚无缥缈的概念,还能领悟得出什么呢。”我反复读着这些段落,不由得想到。
看到第六章,读完“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便想起了玄牝,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还给了我一件极其难得的法器,感激之情难以言明,然而他却只用了一个“缘分”就诠释了全部,高人啊!也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子淮看的比我快得多,边看心里也边嘀咕着:“理解‘道’,还怎么理解,全本都已经可以脱口而出了,很难再会有新的理解。孔德还都没全部背会,甚至都没看熟,看这个肯定会有新的认识,我看这个就真的是感觉浪费时间了,还不如画会儿符呢。”
他还没到时间就看完了一遍,然后就随意地翻了起来。半个时辰一到,华井木缓缓张开眼睛,伸手拿起里面已经沸腾的铁壶,给我和子淮分别斟了一杯茶,最后给自己斟了一杯,放回铁壶,举起杯闻了闻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啜了一口。
子淮见他如此,站起身来看向我。我感觉到他动静,抬头看到他的目光,点点头,把手中的书合上递了过去,而后握起杯子举在嘴边,清香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人一阵神清气爽。
“看了一遍,还真多少有点儿不同感受,却也说不出来是哪儿,是什么。”子淮走回来坐下座位,端起茶杯说道。
“生生不息之为易。”华井木又拿起铁壶,边斟茶边缓缓地说道。
“现在看比之以前感觉更是深奥难懂,不过有些词句却是瞬时即知晓其含义,也不知这知晓是否是真的知晓。”我说着刚才读书的感受,手上以食中二指相并敲了三下桌子,对华井木再次斟茶表示感谢。
“无知为知亦知。”华井木对我轻点了一下头,慢慢说道,边说边侧身把茶壶放置在火盆之上。
“无知为知亦知……”我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琢磨起这句话的意思。
“《列子》仲尼篇,以无知为知也是一种知,应以以无知为不知,这样也知了,也是无所不知,也是什么都不知。无知与不知,亦无所不知,亦无所知,如斯而已。”子淮神色悠悠地说道,脸上露出故作高深而又骄傲的笑容。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绕口令似的,不就是知与不知都是知么,不要刻意在意知还是不知,什么时候都是该知也是该不知,差不多吧。”我看他那样子着实“可恨”,轻怼一句,说出了自己对那句话的理解。
“善,资质甚好。”华井木极其难得的说出一句赞美的话语,虽然目不斜视,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水,却给我一种以认可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
我听到他这话欣喜地露出了轻微的笑容,轻微到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笑了。
“嗯,说得没错,跟我说得也没什么区别,更通俗、更简单一些而已。”子淮略微撇着嘴补充道,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再给自己找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