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楚王手书的平定南乱匪檄,已经表明只要出寨下山,则不予追究,定南连年战事,土地荒废不少,朝廷可以分地农事之具,几万精壮之人整日以聚众为匪为生,谈何民生?
可小伙山匪大多是传檄而定,唯此三处,拒不从命。
原因为何?杨宸在等罗义带来答案。
罗义如今的定南锦衣卫司,绝大部分时间用来给杨宸打探军情了,四夷,乱党,山匪,这定南卫无孔不入的也就只有锦衣卫了。
入夜,刚刚与安彬和洪海商议明日出战之事的杨宸在大帐之内怔怔出神。
他心里有些慌乱,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完全领军,总归是有些忐忑的。
这三处乱党透露出的种种诡异,也让他记起了一个旧人,原来楚王手下的谋士——刘信
“昔日皇叔出征,必带此人,可领军北上长安时,绝无此人消息,朝廷暗中寻觅多年不见其踪影,莫非躲在这边地荒芜之地?”
杨宸的心思逐渐混乱,这纳兰瑜可是天下皆知的谋士,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便同杨泰南征北战,大扫四方,西域诸城提起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围而不攻,只取水源,破而不入,让城内因为慌乱自相残杀的绝户计可是未有失算。
杨宸的记忆里,那位年纪同自己老师一般的男子,总是寻常书生打扮,谈吐文雅,诗赋更是一绝。只是全然不知为何不参与科考,为何与杨泰相识做了寻常谋士。
“殿下,罗指挥使求见”帐外的侍卫突然的叫喊,把杨宸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让他进来”
“臣,参见殿下”罗义入门便跪
“起来吧,这几日辛苦你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殿下交代臣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那日出城报信之人并非萧将军府上之人,乃是军前衙门里的文书官员,从前是废楚王营里的行文官。据他交代,之前每次出兵都是将文书交予净梵山下弘业寺的僧人,在其家中也收到了许多写完三处乱党聚之地的文书”
说完便把一摞文书放在了地上。
“此边地的匪窝所在,可曾探清?”
“按内应所言,距大营西南三十里处”
“善!你今晚就在营里休息一夜,明日回阳明城后,将与三地来往的朝廷官员悉数拘押,上书朝廷落,另外好好的查一查净梵山弘业寺”
“臣,领命,朝廷官员臣出之时已经拘押完毕,臣明日便去净梵山一查究竟”
罗义退去后,杨宸心里开始盘算起来,难道这边地的乱党,不是乱党中枢所在?
“把安统领叫来!”杨宸对着帐外的侍卫喊道
当安彬到来,杨宸便直接下命
“此刚刚入夜,你领一千骑军作为探子,把大营西南方向的匪探全部拔干净!”
所谓的作为探子,便是五人一队,五队一组的潜藏渗透,不结阵,不部署,见到敌探,不受降而立斩之。
每逢大战,最先与敌接触的便是做探子的前军。胜则,占得一手先机。
“对,你去告知洪海,要他立即领军先往南而去,拔了探子,再绕到西南方向四十五里处,天明之时,遇敌则灭之!”
“臣,领命,那殿下?”
“等你拔了探子,孤领军奔袭,天明便可见胜败了”
“奔袭?”
“对,奔袭”
“我们都错了,这里的乱党,根本不是主力”杨宸喃喃自语道。